殷玖夜將沐寂北帶回了之前的臥室,地上的狼藉已經被收拾好了,沐寂北看向那張柔軟的大床,繼續開口:“我睡這?”
男子點點頭,有些不解沐寂北為什麼會產生疑問,難道是這床她不喜歡?於是,開始認真的打量起這床是不是有哪裡不妥。
“那你睡哪?”沐寂北繼續發問,她忽然覺得這個男子的思維很是奇特。
“這。”依舊是很吝嗇的開口。
“我記得外面有張軟榻,我去那裡湊合一下。”沐寂北有些頭疼,轉身就要向外走。
殷玖夜長臂一伸,大手緊緊捏住沐寂北的手腕,眼中帶著絲受傷:“為什麼?”
“男女不能睡在一張床上。”沐寂北告訴他。
“那男人和男人能睡在一張床上?”殷玖夜認真的反問。
沐寂北的額上流下三條黑線,一時間有些無語,不知道該說什麼,難道就沒人告訴過他男女授受不親嗎!
可是轉念想來,沐寂北卻有些明白了,也許從未有人教過這個男子,沒有人告訴他什麼是世俗,什麼是禮法,什麼是仁善,什麼是正義,他也不懂得什麼是公平,什麼是人情,什麼是是非,什麼是黑白,又或者,他也不知道什麼是愛情?
沐寂北那雙璀璨的眸子望向殷玖夜的眼中,裡面的血絲遍佈,讓人不由得就心軟了。
“算了。”沐寂北有些嘆息的開口,只好拉著男子一同回到臥室,殷玖夜那雙死氣沉沉的黑眸突然生出一絲光彩。
“坐去床上。”沐寂北對著寡言少語的男子道。
殷玖夜很乖的坐了過去,只是認真的看著女子的動作。
沐寂北拿起桌子上的藥瓶,和白布,轉身走到男子面前,也不看男子,只是將藥漿倒在食指上,“抬頭。”
殷玖夜看了看沐寂北,卻還是微微揚起了頭,感受到柔軟的手指,輕撫過他的傷疤,不由自主的一顫。
沐寂北看著那被鳳尾釵劃破的脖頸,微微皺了皺眉,她還記得那天這男子是有多暴躁,可是險些掐死她,沒想到這會倒是這麼乖,這傷口倒是沒什麼了,只是橫亙著的疤痕並不好看,不過只要按時上藥,倒也應該會好。
“倒是記得來給我送藥,自己還不是不在乎。”沐寂北處理好他的脖子後,開始仔細處理他身上的傷口。
“你在乎?”殷玖夜反問道。
沐寂北淺笑,“我在不在乎有什麼關係,這又不是我的身子,傷著碰著疼的也不是我。”
殷玖夜不再開口,沐寂北蹲下身,仔細檢視了青瓷刺出的那一劍,當真是用足了氣力,若不是這男人有內力護體,這一劍,就是要不了整條命,卻也得去個半條,而眼下,雖然不致命,估計也是要養上一兩個月才能好起來。
殷玖夜看著沐寂北那長長的睫毛,只覺得世上再沒有更美的女子。
一圈一圈的白布纏在了男子的腰間,沐寂北的兩隻胳膊幾乎圈住了男子的腰身,小臉也快貼在了男子的胸膛之上,努力了半天,才算是大功告成。
剛站起身,男子卻一下子將沐寂北緊緊摟進了懷裡,頭埋在沐寂北胸前,驚的沐寂北心頭一緊。
半響之後,殷玖夜將沐寂北抱上了床,熄了燈。
“睡覺。”殷玖夜對著沐寂北開口,房間裡只剩下一盞暗黃的小油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沐寂北有些尷尬,雖然上次昏迷的時候似乎也是同他睡在了一起,但若是真正論起,她還從未和男子同床共枕,怎麼會不尷尬。
於是她便裹著被子睡到了最裡面,殷玖夜長臂一伸,卻發覺沒有夠到女子,不由得也向裡面挪了挪,這下好,偌大的一張床,兩個人都擠到了最裡面,沐寂北是想躲也躲不掉。
感覺到大手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