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伊人緊緊抓緊了袖子,一年不見,沐寂北的手段卻是越發殘忍了,如今更是連齊家都被撼動,這皇城看來真的是要變天了,安月恆和皇帝最後到底是誰會勝利,還是說,最後的勝利屬於這個令人畏懼的少女。
齊暉抹了一把眼淚,抽出腰間的佩刀,手氣刀落,便給了齊妃一個痛快,從咽喉處噴灑出來的鮮血,點點滴滴的聚集在齊暉的臉上,配上那猙獰渾圓的雙目,實在是有幾分可怕。
眾人心頭一緊,紛紛別過頭,卻是不願再看這血腥的場面,更有不經意瞧見齊妃那被剝下的半張皮的人,忍不住開始劇烈的嘔吐起來,看模樣,似乎連膽汁也要一同吐出。
皇帝似乎也知道對齊妃有愧,始終沒有去看齊妃一眼,在皇帝心中,他首先是一個皇帝,而齊妃首先也是他的敵人,而後才是他的女人,所以在權力和齊妃交匯的時候,齊妃總是會被捨棄的那一個。
沐寂北抬眸望去,一眼便瞧見了站在遠處營帳外的齊俊,蒼白著臉色,眼中帶著絲瘋狂,卻始終只是安靜的站在那裡,甚至不曾來看齊妃一眼。
沐寂北同他的目光對上,清楚的能夠感受到齊俊眼中的那一抹心痛和自責,心中不由得有些發沉,只怕這齊俊日後行動起來只會更加謹慎。
皇帝看了看場中的情景,不少大臣一個個都吐的不行,更是臉色難看,不由得開口道:“好了,將齊妃帶下去好好安葬吧。”
齊暉卻是緊緊抱住齊妃的屍體,也不顧會弄的滿身鮮血,對著皇帝開口道:“多謝陛下隆恩,可是既然靜兒她已經被廢,甚至做出對不起皇室的事情,實在是沒有資格葬入皇陵了,只是懇求陛下念在齊家多年的苦勞的份上,讓靜兒得以歸入我齊家。”
齊妃葬在哪裡對於皇帝來說實在是沒有什麼影響,齊妃偷情這件事他確實是不能姑息,不過到底齊暉交出了手上的不少兵權,所以齊妃到底葬在哪裡便也就不是什麼難事了。
皇帝聞著空氣中的血腥味,也微微蹙起了眉頭,開口道:“既然如此,便葬入齊家吧。”
齊暉這才垂了眼眸,將齊妃抱了下去,齊家家主則是一下子就好像老了十歲,整個人走起路來都有些不穩。
齊家眾人慘敗離去,太監和侍衛很快便將場地清理了乾淨,那鮮紅的血液轉瞬就水沖淡了,而後被黃土埋沒,看不出絲毫蹤跡,若不是空中始終浮動著的血腥氣,很難想象到這裡剛剛發生了什麼。
頭頂的豔陽高照,撒下的光暈好似陣陣流光,隱隱折射出七彩的光芒,讓人有些睜不開眼睛,可眾人卻無端的感受到一陣冷意,那些暖暖的日光卻好像比起數九寒冬,讓人有些毛骨悚然,瑟瑟發抖。
自古以來,這宮廷爭鬥,都是可怕的,一個不小心,便會死無全屍,今日這一幕,不禁讓眾人有些噤若寒蟬,一個個頗有些夾緊了尾巴做人的意味,在這朝堂之上,沒有人可以永遠立於不敗之地,變才是永恆之道。
齊妃處理完了,可還剩下一人沒有處理,就是偷情的另一個人物,太子!
這位有名無實的太子的存在,實在是一個問題,雖然他可能對任何人都造不成威脅,但是隻要他還是太子,就會有無數人看著他礙眼,想要除之而後快。
“啟奏陛下,微臣提議,廢除太子!”孫敬儒站了出來開口道。
沐正德則是將目光落在了沐寂北身上,這個提議可不是他讓孫敬儒所為,而是沐寂北所授意。
沐正德的雙眸微微眯起,看向了始終站的很遠,一直身處在一個不顯眼的暗處的六皇子,沒有開口。
心中卻是想到,如果沐寂北提議廢除太子,那麼要擁護的豈不就是六皇子?
沐寂北也微微注意了一下沐正德的反應,她確實有幫著殷玖夜上位的打算,雖然她知道,那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