摟住了她,巨大的力道似欲擠碎人的骨骼血肉,將她就此融進自己的身體。冷然的聲線摻入了深埋入骨的情愫:“蘇……”
不大的後院顯然還有旁人,登時前後兩聲大力地抽氣。煙洛擰眉欲後撤,卻被擁得更牢,臂上才止住血的傷口被趙匡義這麼一使蠻勁,悲慘的通通再度裂開,血肉間的撕痛愈強,疼得渾身哆嗦,呲牙咧嘴。腦子愈發暈了,下意識的開口:“匡義,你怎麼來了?趙大哥知道麼?”
趙匡義身子一僵,登時壓低聲音咬牙切齒:“你就記掛著他?”
“我……”煙洛詞窮,傷口且疼,心思且亂,不得則聲。幸而秋萍迎上來拽住趙匡義的手,焦急求道:“趙公子,小姐的面色不好,許是病了。請先讓她休息可好?”
趙匡義瞥了秋萍一眼,略一凝神,也察覺有異。稍稍拉開懷中女子,果然,她面色灰白,呼吸淺促,片刻功夫,淡淡的灰衣上竟隱約滲出斑斑緋色——竟是血跡。霎那間狠狠皺眉,豔黑的眼瞳猛地一縮,殺氣乍現:“是誰?”
她是他的!除了他,所有傷她的人,都要死!
煙洛略是疑惑,隨著他的視線望上自己的傷臂。不便明說,只得苦笑:“沒有誰。我自己不小心落馬摔的!”餘光瞄見秋萍瞪圓的眼,心虛的解釋:“沒有大礙,只是……”
還未說完,煙洛驚呼一聲,身子卻被打橫抱了起來。趙匡義面寒如冰,問句似命令:“你的房間?”
唉,大半年不見了,他仍是這般的強勢霸道。煙洛暗歎了一句,曉得掙扎無用,索性指了指西廂,“那邊!”
於是乎,大半個時辰後。煙洛換了身柔軟的月白緞衫,窩在鬆軟的床上,乖乖的半靠著玫瑰抱枕,感覺好多了。趁秋萍為她換藥的空檔,煙洛儘量簡略的交待了下午發生的種種。秋萍一肚子的急氣,被小姐聲聲嬌軟道歉和身上條條傷口磨散了,只是不住嘆息。本欲詢問葉橪的去向,瞧瞧小姐黯然的眸子,也不忍再開口,遂將話題引到趙匡義身上。
煙洛走後不久,趙匡義便頂著瓢潑大雨忽然出現在閒芳軒了。他被前面的紫曇領進了後院,一見秋萍,張口便問煙洛的去向,秋萍嚇了一跳,不敢實說,只得謊稱小姐出去辦事了,具體的地點她也不得而知。趙匡義掉頭便欲出去尋找,被她死命勸阻才待在了屋裡,換下了溼透的衣衫。他問起這大半年來的情況,秋萍也未多透漏,只是把開店的事大致講了。關於葉橪,她沒問過煙洛的主意,亦沒敢提。從頭到尾,趙二公子都冷得像個冰人,緊緊的鎖著眉,目光不住掃向門邊,連口茶都沒喝。
煙洛不禁連連嘆氣,趙匡義太魯莽了。近年來大周與南唐兵戈不斷,他乃是大周堂堂禁衛軍的軍官。如若萬一被人查出他的身份,豈非大禍臨頭?而且,他此番涉險來訪,是為了什麼,她更是不願揣測,也不敢揣測。
閉了閉眼功夫,秋萍收拾了東西出去,匡義已經推門進來,煙洛聽到響動,匆匆抬眼,視覺再度受到衝激。這世上,估計沒有比他更冶豔的男子了。經月未見,趙匡義似乎又高了些,較之他的大哥,仍舊略顯清瘦,頎長的身子,修如濯濯青竹,媚如姣姣炎火。也只有他,能將湛青奼紫煙黑搭了一身還能混若無事,如斯濃麗到刺目的色澤,在他身上,卻不顯一絲俗氣,許是他的面孔漂亮得太過驚心動魄,所以顧盼間才會千般的霏豔,眼角眉梢的冷凌,倒沖淡了那股媚氣,寒意如深深冬夜的湖冰,淌過一身絕世的豔魅,絕對的銷魂蝕骨。唉,這樣的男人,原是世間千萬女子的浩劫啊,為何偏倒了黴,與自己這般無奈的糾結?
發呆間,趙匡義已行近,兀自坐在她床邊,一對黑寶石般的粼粼幽冷鎖住煙洛,方觸到煙洛失神的注視,深眸中的冰色玻璃晶便猝然溶了,灼灼爍爍的璀璨起來,勝過了萬顆太陽。他狼狽的垂頭,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