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霖啞然,在心裡默默為蘇忌點了盞蠟燭。
她低著頭,所以沒有注意到在她頭頂上方,易揚正默默地看著她,眼神複雜。
無論如何,她現在的反應也淡定得過頭了,難道她真不怕死?不,不可能,她那晚確實為了他奮不顧身,但那是萬不得已。在別的時候,她都是十分惜命的。
既然不是無所畏懼的亡命之徒,那她如今的態度就只有一個解釋,那便是她並不擔心蘇忌會害她性命。
也許連她自己都沒發覺,但她在潛意識裡,確實是有點相信蘇忌。
那幾天究竟發生了些什麼?
心底有股極不舒服的感覺劃過,他開始後悔當晚把蘇忌放走。他應該把他抓回來囚在地牢裡,仔細審問,弄清楚他究竟對她做過些什麼。至於霍弘,大可以想別的辦法對付。
這個念頭閃過的下一瞬,他便陡然清醒,被自己剛才的想法驚住了。
多年的從軍經歷早已讓他養成了習慣,在任何時候都能精準地選中最佳方案,不因任何細枝末節的事情做出讓步,以免貽誤戰機。
可是就在剛才,他卻想要放棄目前最好的辦法,只是因為實在很想整治一番蘇忌。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吃醋?
他呆了片刻,唇邊慢慢溢位一絲苦笑。
扶額嘆息一聲,他有些無力地想,原來自己也會也有不理智的一天。
。
商霖並不知道那個揚言要追回她的男人心裡起了多大的波瀾,在整理好了心情之後便回到了生活的正軌,也自然而然地想起自己離宮前沒有處理完的事情。
蘇錦的好姐妹沉香,商霖答應過會替她查明蘇錦的死因。
這事她著實有點頭痛,因為據她的猜測這事兒十有八|九是霍子嬈乾的,可他們目前卻不能不管不顧地把她給弄死,所以就算查出來了也只有不了了之。
她還在糾結,易揚卻輕描淡寫地吩咐,“去把沉香傳過來吧,朕也有話要問她。”
他是直接對宮娥說的話,商霖也不便阻止,只好任由宮娥領命去了。
“你要問她什麼?”她壓低聲音。
“沒什麼,只是既然是她告訴的你那晚的事情,我總要搞搞清楚才行。”他淡淡道。
面上一本正經,心裡卻起了別的念頭。想起剛才那股不舒服的感覺,易揚覺得自己需要一點撫慰,在經過短暫【一秒】的掙扎之後,便若無其事地去捉她的右手。商霖不想給他握,於是閃避了一下,他卻不依不撓,大有不抓到不罷休的架勢。
商霖今日穿了一件靛藍的大袖衫,此刻正好方便了他和她在衣袖裡糾纏。幾個來回之後,她的手被他強硬地握在掌中,動彈不得。
“陛下……”礙著有宮人在旁邊,她不敢太不客氣,於是皮笑肉不笑道,“臣妾可還沒答應您呢……”
既然不是男女朋友了,就請您規矩一點好麼?
他“唔”了一聲,“我知道,所以才這會兒來握你。”言下之意就是知道當著外人的面你不敢掙開,所以故意來佔這個便宜。
商霖氣結,“無賴。”
易揚卻忽然笑了,“說起來,有個問題我還是剛剛發覺。”壓低了聲音,“你剛剛說,你對這個種馬男的身體沒什麼好感,暫時不想和它發生太多的接觸。”
“你知道就好!”商霖咬牙。
“不不不,你沒領會我的重點。”易揚笑眯眯,“你說了‘暫時’。”
商霖茫然。
“‘暫時不想和它發生太多的接觸’,也就是說過一陣就可以了?”易揚似笑非笑,“沒想到你覺悟還挺高,知道自己撐不了太久,一早就把話撂出來了。”
商霖沒想到自己不經意間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