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懷疑的種子一旦在心裡埋下了,就是很難除掉的了。
該說的話,徐喬陽覺得自己還是要說。
「臻臻,離他遠點。」少年忍不住提醒:「林空竹絕對不簡單。」
徐喬陽覺得自己似乎之前太過於小瞧那傢伙了——林空竹那種打架時候的狠厲和漠然,就好像在面對家常便飯一樣的慣性,讓人仔細想想都覺得不寒而慄。
他之前在朋友開的夜場裡見到過不少社會上的打手,還有一群從小生活在魚龍混雜環境中的社會渣滓。
那些人身上都有一種不要命的狠厲氣質,徐喬陽能感覺到林空竹身上也有。只是比起來那群人來少年身在學校,氣質自然少了幾分流裡流氣。
但是一些匪氣卻是藏不住的,稍加試探就能看的出來。
而今天晚上的那場幹架,就正巧是一次試探,徐喬陽無聲的摸了摸自己的左手,不自覺的想到了林空竹面無表情的把自己手腕擰脫臼的那一幕。
秦臻本打算離開的腳步一頓,微微側頭:「什麼意思?」
徐喬陽把自己纏著繃帶的手腕舉到她面前,一點也不誇張渲染,只說實話:「他很會打架,在你面前裝的人畜無害,但其實很危險。」
秦臻仔細瞧了瞧他的手腕,腦中閃過剛剛秦渢委委屈屈的控訴,不由得眯了眯眼。
如果他們兩個說的是實話的話,那麼林空竹……就更有趣了呢!
「哦。」秦臻心下這般那般的琢磨著,面上點了點頭問他:「還有事麼?」
「臻臻,我不是開玩笑。」徐喬陽因為她的態度皺了皺眉:「你最好聽我的,離那個林空竹遠點才好。」
「徐喬陽,管好你自己吧。」秦臻笑了,少女歪了歪頭,十分嬌憨可愛的氣人:「不想聽呢。」
說完,她就蹦蹦跳跳的回了老宅,頗為開心的模樣。
如果徐喬陽和秦渢他們說的是實話,那說明林空竹之前並沒有一個人面對四個人就被動捱揍,值得開心啊。
誰先去挑事誰受傷活該,因果報應屢試不爽,秦臻可一點都不同情呢。
對於秦臻而言,林空竹實際上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才有了這場無妄之災,她只希望他真的沒有太受傷就好。
只是第二天上課時,看著身旁空空如也的座位,秦臻就有點發懵——她感覺她的希望破滅了,林空竹可能還是身體有恙,否則為什麼他今天沒來上課呢?
下課的時候,秦臻忍不住跑過去問班主任:「劉老師,林空竹怎麼沒來上課啊?」
劉玫剛打算離開教室,聞言停住腳步,推了推眼鏡:「這個啊,林空竹今天早上請假去醫院了。」
老師說話的時候,秦臻可以明顯捕捉到她鏡片背後那雙眼睛裡劃過一絲明顯的擔憂,而她一說完,自己也開始著急了。
醫院?居然嚴重到要去醫院的地步了麼?
秦臻咬了咬唇,直接問:「老師,他去哪個醫院了?」
這個時候,她一點也不介意動用一些『特權生』的架子,想著問到地址後請假去看看林空竹呢。因為昨天林空竹一直捂著胃,情況看起來真的不是太好的樣子。
如果一直在學校裡待著,秦臻承認她是真的控制不住的擔心,胡思亂想。
不過秦臻這次是有些想多了,林空竹請假上醫院不是因為胃疼,而是因為別的事。
雖然被秦渢打了一拳後胃是挺疼的——他一開始還沒太放在心上,回家簡單的吃了點飯,但等到晚上突然一陣絞痛全都吐了出來林空竹才意識到自己再這麼隨隨便便的糊弄下去,身體可能真的是要透支的。
少年趴在洗手池前吐了個精光,而後看著鏡子裡面孔瘦削的自己,有些狼狽的笑了笑。
從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