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芊芊整整衣服和頭髮,鄭重地走了出去,剛走了幾步,就聽到紫衣姑娘說:“皇上口諭,我兒免跪。”
顧芊芊福了福身子,說了聲:“多謝皇上。”
紫衣女子拿出一個挺華麗的盒子,開啟,取出一個黃布卷,開啟念道:“梁王顧涼,冥頑不靈,先將皇室商鋪賣給平民,又因爭權之事派人暗殺凌王顧翎,其心可誅。念其年幼無知,封地金陵,永世不得入京。”
顧芊芊先是一驚,然後淡淡笑了,神情複雜,似乎高興,又似乎傷感。
梁王小分隊的人神情各異,最明顯的是沐一靜,馬上把劍入鞘,帶著嘲弄的申請看了一眼李杳,站到了一邊。
這不難理解,他家是代代出貴妃,也願意和儲君搞好關係,但你要是以後再也不會是儲君了,我還憑什麼給你賣命呢?
李杳的表情很難捉摸,泉兒倒是再不說什麼了,只是站到一邊,有些不甘地看著顧芊芊。
花顏皺皺眉,這意思是,顧芊芊就是以後的皇帝了?她鬱悶了:我靠我可真得沒有跟皇帝爭男人啊,未來的皇帝陛下你不要記仇啊。
紫衣女子看夠了院子中眾人的表情,才心滿意足地清了清嗓子,繼續念道:“凌王顧翎治下有方,封邑臨安,府第已經建好,擇日便可起程。”
這句一出,風雲變色。
老皇帝這是什麼意思?先趕走了兒子,又趕走了女兒,兩個繼承人都趕走了,剩下自己唱獨角戲?
周雲夏倒沒興趣猜皇帝要做什麼,統治者是誰,老百姓過的日子都一樣。他在想剛剛皇帝數落梁王的罪證裡有一條,圍殺皇姐。
眼前的情景倒確實是圍殺的證據,但是聖旨怎麼會這麼巧正好在這個時候出現,難道皇帝不在京中也跟來這偏遠的春明關外了嗎?
顯然這是不可能的,那麼推論,他們在計劃這件事的時候,老皇帝已經知道了,皇帝只不過要一個藉口把梁王那支完全給滅了。梁王正好給皇帝鑽了這個空子。可惜百密一疏,如此怎麼想都是計劃的時候已經被人透露給京中了,這麼說來,梁王的人中有細作!
周雲夏看看眼前的一幫人,嘴角彎了彎。好大的一盤棋。
顧芊芊的神情奇妙,她好像從天上一下子掉到了地上,值得高興的是她父親還沒有把她像她弟弟那樣打入絕路,但是待遇也是差不多的,只是機會渺茫,她突然不明白,她的父親其實是個滿英明的皇帝,這個英明的皇帝到底要在死前下什麼樣的棋,沒人明白。
看來朝中要大洗牌。
紫駱冰也把凝眸收起來,這樣,還打什麼打?
要知道梁王小集團其實許多都是因為利益才走向這一方,所謂失勢,就是牆倒眾人推。
眾人沉默的關頭,謝無意突然又拉開弓,瞄向剛剛說話的紫衣女子,冷冷地說:“你給你找個理由讓我相信這些都是真的。”
紫衣女子哼一聲,說:“我何必要假傳聖旨,我活膩了?”她頓了頓說:“再者,這聖旨你們自己看一看就知道真假了,玉璽是誰能假造的不成?”
她說著,一揚手,聖旨已經展開,顧芊芊搖搖頭,忽然笑著說:“這樣也好。終於把這亂七八糟不高興的事突然一刀給斬完了,我心裡還很輕鬆。”
泉兒還待要說什麼,李杳看了看已經袖手旁觀的紫駱冰和沐一靜,搖搖頭,低聲說:“大勢已去。”
不過他看了看已經快要昏迷的秦蕭,和說不出來話的花顏,再看看重傷的楊焰,又笑了一笑,覺得這一仗也算沒有白打,沉吟了半天,說了句:“走。”先去找梁王商量對策吧。
李杳便帶著人先走了,他手下的如紫駱冰,沐一靜等人,都是看了看紫衣女子,猶豫了好一陣子,才跟了上去。
紫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