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驍突然想到了楓子鬼。 若是楓子鬼的話,怕是就不會有後面的事情了。 “他看不見我了。” “為什麼要強求?” “會產生不必要的因果。” 與犭戾相似的白『色』眼睛裡單純、平靜而冷漠。 果然,人有百樣,妖,亦有百樣。 不能說哪個做法更好,只是每隻妖怪自己的選擇而已。 “那麼,天『色』不早了,我也該告辭了。” 蕭驍看著犭戾跳下了桌子,抬頭挺胸的向門口走去。 只是,過於安靜的姿態莫名顯出了幾分的落寞。 他禮貌的對女子笑笑,“阿姨,再見。” “哎?” 女子有些懵,又有些著急,“那個,小赤,我的病” “蕭先生?!” “小赤要離開了。” 蕭驍眼角掃過已經走到門邊的犭戾,然後,他看向一臉焦『色』忐忑不安的女子,“你的身體沒有了它的影響,應該就會慢慢恢復了。” “不過這段日子你的身子損耗過大,後面注意多補充點營養。” “嗯嗯,好的好的。” 女子幾乎要喜極而泣了。 困擾了她這麼久的怪病終於要痊癒了,她怎麼能不開心? 然後,她才反應過來蕭驍說的第一句話,“小赤要走了嗎?” 她的心裡鬆了一口氣,卻又有些悵然。 在過去的記憶已經泛黃模糊、現在又知道了小赤是妖怪的情況下,她沒有辦法讓自己說出挽留的話。 自己的這場病讓她難以自抑的對小赤生出了幾分的排斥之心。 她知道這樣不好。 因為,那是小赤啊。 即使她忘記了很多過去她們之間的相處細節,但是,她唯一確定的是,小赤曾經是她最好的朋友。 在當年她不告而別後,小赤又找了過來。 她不知道小赤是怎麼找到她的,卻也知道肯定不容易。 不過在知道了小赤是妖怪後,她想,也許也沒有她想的那麼的不容易。 畢竟,小赤是傳說中的妖怪啊。 但是,就算如此,這份心意仍舊讓她動容。 可是 動容歸動容,她就是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再次對小赤敞開胸懷。 她想,也許就是這樣,她才看不見小赤了。 她難免有些失落。 不過隨即,她又對此有幾分慶幸。 因為,就是看不見了,她才能做到這麼的“絕情”。 存在於她記憶中的小赤終究像是隔了一層薄紗,少了幾分真實的感覺。 現在的她看不到小赤。 也看不到小赤對她動作、話語的反應。 沒有直接的視覺上的衝擊,她無意識的就少了幾分顧忌與緊繃。 一些情緒也就更加外『露』了幾分。 她只是普通人,十幾年的生活磨礪更是讓她的身上褪盡了過去的天真不知事。 她不是過去那個為了小赤而願意從乖乖女變成戰士的她了。 也許也是因為有了更為重要的存在,她的仍舊願意化身戰士,卻不是為了小赤。 小赤是一個堪比定時n的存在。 她不確定,自己後面是不是又會不小心惹怒了對方從而招來對方的懲罰? 或者 萬一下次是瑞瑞遭殃了呢? 她無法承擔這樣的風險。 所以,小赤的離開才是最好的。 而且,她扯了扯嘴角,“也是,我也看不見它了啊。” 她看不見小赤了。 那麼,小赤的留下又有什麼意義? 她跟小赤,早已經沒有了交集。 對此,蕭驍不置可否。 他再次『露』出了一個禮貌的笑容,“阿姨,再見。” 他轉身開門,卻因為耳裡聽到的聲音讓他握住門把手的動作頓住了。 他垂眼看去,眼裡『露』出了幾分的好笑。 之前安靜的妖怪板著臉、一本正經的在撓門。 面上透出幾分近乎執拗的神『色』。 “咔嚓” 蕭驍頓了一下,見犭戾收回了爪子,才推開了門。 某隻妖怪又是一副昂首挺胸的姿態邁步走出了房門。 就好像他之前看到的那個撓門的犭戾只是他的錯覺而已。 “蕭先生,今天真是麻煩你了。” “不管是瑞瑞這孩子的事,還是小赤跟我的事,都非常的謝謝您。” “這次沒有準備所以怠慢了,蕭先生請見諒。” “下次什麼時候蕭先生有時間的話,我想請蕭先生來家裡吃頓便飯,正式的謝謝蕭先生。” “阿姨,你太客氣了。” “我也只是恰逢其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