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傅驚鴻不像是皇子們的先生,反而像是他們的同窗了。
傅驚鴻對著結果滿意的很,皇帝見總算多了幾個兒子能明白他的心意,也倍感欣慰。
好容易到了休沐日,傅驚鴻、商琴便去傅振鵬家裡吃酒。
進了門,商琴看見馮茝蘭的臉色,見她提起納妾就笑盈盈的,單獨對著她,臉色就有些不大好,心裡奇怪傅振鵬納妾關她什麼事?
商琴不知道,馮茝蘭心裡她們原本是差不多了,一個是丫鬟出身,一個是下人家的女兒出身。兩人成親後,都沒生出孩子。原本看商琴不急,她就也不急。誰知傅振鵬先急了,鬧著要納妾,她又怕自己沒有根底,當真三年無子被傅振鵬休了,只能答應——凌王妃那邊她算是明白了,她好,凌王妃才會對她好;她不好,凌王妃身邊嘴甜的丫頭多的是,哪裡有功夫記掛著她。偏偏,商琴、傅驚鴻兩個成親那麼久,還好得跟蜜裡調油,商略一把年紀竟然做了狀元……
商家老太太不得閒,商大姑便過來湊個趣,幾個女人湊在一起,在馮茝蘭院子裡坐著吃酒看戲,說起傅振鵬要納的女人,商大姑問:“為什麼不先要個通房?冷不丁就要納妾?”
馮茝蘭皮笑肉不笑地說:“老爺看不上家裡的丫頭,又不肯買,嫌買來的不知道底細。”
商大姑笑道:“竟是這樣。”
馮茝蘭有意嘆息道:“能有個什麼法子呢?誰叫我這肚子沒有個動靜。”眼睛瞅向商琴,盼望著商琴皺皺眉頭,看商琴不動,就有意問:“我就罷了,想來是上次傷了身子,琴妹妹怎也沒個動靜?”
商琴察覺到馮茝蘭的敵意,想把傅驚鴻叫她過二十再生的話說出來刺刺馮茝蘭,又覺那樣太不厚道,同是女人,何必在她傷口上撒鹽,“……大抵是太忙了一些吧,新近嫁娶的人家許多,忙不過來。”
馮茝蘭聽著商琴敷衍的話,追問:“你成親多少日子了?老太太、姑太太沒給你調一調?據我說,男人的心靠不住,你也該早做準備。”
商琴只是一味地笑,商大姑看不過眼,就說:“這有什麼準備不準備的,琴兒就算將來沒有,你多生兩個送他們一個就是了。”
馮茝蘭臉色一白,要是她生的出,如今就沒納妾的事了。略冷了臉起來,聽人說妾室已經抬來了,就叫人領了人過來見過商琴、商大姑。
那妾室生的十分齊整,不算花容月貌,但也溫婉可人,柳眉櫻桃嘴,算是個漂亮女人。過來後,殷勤地見禮、敬酒,然後老實地在一邊陪站著。
馮茝蘭說:“今天是你的好日子,你先回去歇著吧。”有意要敲打那妾室,叫她有自知之明,又說:“興許等會子老爺的朋友們鬧著要見你呢,你回去好生等著。”
正房夫人沒人敢鬧著見,小妾不算個什麼,叫人鬧就是了。
那妾室聽了,柔聲答應,再敬了一巡酒,就倒著慢慢退下去,直到房門邊才轉身走了。
這一退,做了許多年丫鬟的馮茝蘭放在嘴邊的酒杯就停住了,商琴、商大姑也怔住。
“……當真是小戶人家的女孩?”商大姑終於出聲了,“這樣懂禮?我們家的丫頭也只退兩步,就直接轉身拔腿走了。
馮茝蘭嘴角掛著一抹笑,她一直覺得傅振鵬看不上她的丫鬟身份,如今又來了個丫頭,看傅振鵬怎麼辦,起身道:“等我去問問她是不是誰家放出來的,那爛舌頭的媒婆,竟然騙我。”
商琴忙抓住馮茝蘭的手臂,“寧娶大家婢,不娶小戶女。看那丫頭的做派,不是尋常人家放出來的,既然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媒婆說項的時候怎會不提?這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在媒婆那等人眼中,還是十分光彩的事。”
馮茝蘭拍著商琴的手說:“等我問清楚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