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她覺得,安雪兒真的很可憐,沒有經過風霜的她,必定是嚇壞了吧,都瘦了不少,這擺明就是皇后要除去她了,皇后有了身孕,豈能讓安雪兒一起承受這風光,這樣不是讓他的寵愛轉移嗎?皇上對她,原本就不重視,二個有孕,能看重誰,一眼就看得出來。這也讓晚歌心裡警惕起來,在後宮中,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宮裡有人爭寵,自然,孩子就不容易生出來,如果孩子從自己的身體裡面流掉,是多大的痛啊,不,她怎麼會讓自己心傷呢?她是自私也罷,人就是自私的,該為自己著想更多,從今晚開始,她要小心,沒有避孕藥,就吃一些防孕的食物,如果要心如刀割那般痛的話,倒不如一輩子都不要孩子,皇上要那麼多的皇子做什麼?是為江山的謀權篡位提供更多的人選嗎?呵,多子多孫未必就有福。
而皇后娘娘,為什麼那麼快就安排好了這一切,難道她才離開宮,她就已經知道了,那麼,要陷害起來,就是易事,安雪兒那麼單純,只會爭些小風小醋的,自然防不了皇后,難道皇后是契丹的那個人嗎?她心驚啊,越是不動聲色的人,就越是厲害,所以皇后能知道宮裡的一切,那麼早就讓耶律烈知道了,一切都那麼合情合理,卻又找不出她的動機,她明明是一國之後了,母儀天下,是天下女性瞻仰之姿,卻又會做契丹人的探子,如此厲害的棋子在皇上的身邊,還有什麼是破不了的呢?
“向姐姐。”安雪兒小聲地叫回她的思緒,流著淚說:“我真的不認識他。”
安慰地拍拍她的肩,晚歌扶她坐下:“這件事,我會幫你的,皇后這樣做也太過分了,未成形的孩子何其的無辜啊,看著孩子沒有了,何等的心痛啊,她也是有身孕的人,她更比別人都清楚,多少的期待和疼愛都在裡面,母狼尚也會護著,何況是人呢?我也不敢包你平安無事,不過我會盡我所能的幫你。”
安雪兒驚喜地望著她,眼裡又如最初那時治臉般感激的神采:“謝謝向姐姐,雪兒真是慚愧啊,上次在聽雪宮,讓姐姐受委屈了。”幸好晚歌不是事事謹記於懷的人。
花想容笑了,安撫著她說:“看吧,我就說向姐姐是一個好人,她不會記仇的。”
“嗯。”安雪兒用力地點點頭。
晚歌將二人的手執起來,三隻手合握在一起說:“我們三人,不是好姐妹嗎?好姐妹豈會在乎這些,其實那天不是我受委屈,而是皇上受了不少的氣。”她也曾經心痛過,為他心痛,在經歷過契丹一事,和楚觀雲生死二相纏得洶湧之愛,卻覺得這些事小事了。
“放心吧,好好的睡一覺,這一談,天都黑了,得回聽雪宮去,宛宛必定在等我了,天氣怪冷的,小心身體啊,不用送了。”她站起身,花想容和安雪兒目送她離開,終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幾個宮女跟隨著轉過路,往聽雪宮走去,在一處小路上,一個身材高大的人慌張地從小路出來,往前面走得飛快,那身影多像是她哥哥啊,他跑那麼快,快得連她就在後面也沒有看見,像是躲著什麼一樣?她顰起眉,看向那小路,這條路通往的就是姬妃的‘玉姬閣’。風吹著,再來它們的嘆息聲。
再見到宛宛的時候,不得不再驚歎,真的好像,好像月色,她私下裡問過楚觀雲,宛宛的母妃叫什麼?他說,是月色。宛宛越來越讓她心驚膽跳,眸子的色彩那麼的淺,而五官那麼的突出眼神如此的深邃,和契丹人又那麼些相似,太多心驚膽跳的事,讓她不敢揣測下去。
她是那麼的天真,還以為她是偷出去玩了,一邊抱怨為什麼不帶上她,一邊投訴她是如何如何的辛苦,每天都要寫字,要背詩句,還要學這個那個,無非是想讓她讚賞。
“宛宛好乖哦。”如她所願,她贊出口。
宛宛咯咯地笑著,一張臉有些紅:“姐姐也好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