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低著頭跪下:“在偏殿的香爐裡,其他都已經燒成灰燼了,皇上。”
皇后幾步走到侍衛的面前,面色微微猙獰,無緣無故的憤怒冤屈,讓她口不擇言,不顧往日經營的溫和端莊形象。“混賬東西!你有什麼資格開口!”
皇上卻把這一幕,看成是皇后被揭發了,怒極攻心,無聲瞥向這一個愈發刻薄瘋狂的女人,如今連他身邊的東西都敢動,連朝廷的事都想幹涉,他再不治她,她怕是要無法無天,放肆霸道,哪裡還是他的皇后,簡直就是他的敵人!
“景福宮裡的宮女太監,人數是各個宮裡最多的,周煌,大概有多少個?”他徑自轉過去,望向身後的周公公,不願再逗留耗費寶貴時間,宛若斷案的臣子,急著結案離開。
“約莫有十三人。”周煌默默斂眉,說出這一句,看這架勢,皇后已經無法逃脫這汙名了。
“把他們都給朕一個個盤查清楚,把這件事了結了,該殺的,就殺了吧,朕不想讓不明來歷的人,在皇宮中搗鬼作亂。”
天子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重重嘆了一口氣,唯獨卻看不到他的眼目之中,有半分可惜扼腕。
“他們都是臣妾身邊的人,皇上,哪怕當真是他們之中有人動了手腳,也該讓臣妾來盤查吧。”
皇后即便滿心憤怒,在聞到此處之後,也只能壓下心中的情緒,故作自若。若是皇上越過她的權力直接殺了她的人,死幾個下人並無任何可惜,只是,她往後在宮中的威嚴何在?連自己的人都無法保住,豈不是徹徹底底一個笑話?!
“沒有皇后的首肯,你的人敢動這些大膽放肆的念頭?”皇上眸光一掃,已然聽不下去,手掌重重拍上椅背,紅木椅子被摔倒在地,留在正殿的眾人見狀,一個個跪了一地,大氣都不敢出。
皇后怔了怔,頓時臉色血色全無,她跟皇上當了二十年的夫妻,知道皇上的心從未在她身上,不過當一對在人前的恩愛夫妻而已,卻也從未看過,皇上如此暴怒再不包容的狠心樣子。因為過分震驚詫異,皇后遲遲不曾回應開口。
“皇后,你自作聰明的解釋,朕聽了二十年,也夠了,聽膩了。當初與你成婚的那日,也絕沒有想過你有朝一日會變成此等可怕模樣。”
皇上最終淡淡睨著眼前臉色蒼白的女人,丟下這一句,隨即轉身,便要離開景福宮。
“臣妾可怕?”她站在皇上十步之外的距離,低聲呢喃,眼神有幾分閃爍動容,百轉千回,眼底有笑,嘴角卻又揚起一些不屑和輕視。
“是朕這輩子見過最可怕的女人,哪怕朱雨婷,也沒有皇后你可怕,讓朕寒心。”
至少,朱雨婷是懷恨而來,鮮明決絕,為了家族的冤屈而留在君側,但皇后卻是隻為了自己手中的權力,還有地位,野心,在背地裡做見不得人的勾當。
天子面無表情地說出來,並未回頭看她,負手而立,望向遙不可及的夜空。
“臣妾還不如那個賤人?她想要皇上死,臣妾可千方百計在為皇上著想!”皇后滿目熾熱通紅,急著跑到皇上面前攔阻他離開,卻腳步一移,生生摔倒在皇上的腳邊,她一臉動容憤慨,滿心不甘。
“你當真為朕著想?還是為了你自己,為了你孫家,為了你氏族?!”
他微微俯下身子,卻沒有伸出手去扶起她,眼神愈發複雜難辨。當年皇后嫁給他,孫家的勢力,對秦氏王族壓迫的很重。
“皇上——”
對皇后眼中的波光視而不見,對她未曾說出口的哀求置若罔聞,天子朝著周煌看了一眼,說道。
“別說了,朕罰你禁足一月,這一個月內,將掌管後宮的權力轉交給莊妃,珍妃輔助莊妃打點事宜。周煌,明日就實行。”
莊妃是四妃之中最年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