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櫻傾聽著,不再言語,只見熙貴妃的眼神一沉,“崇寧郡主懷了身孕,自然不能再服侍秦王,你還是有機會的。王爺不像紈絝子弟,外面可沒有別的女人,不去她的地方,還不是得來你那裡?你將王爺照料的滿意,感情不就回來了麼?”
“如今她懷著王爺的孩子,眼裡根本就沒我這個王妃!我都不敢想,往後她產下的要是個兒子,王爺該冷落的人,就是我了。”唯獨在熙貴妃面前,沈櫻全然顧不得自己的身份地位,滿是怨懟。
“她先產下子嗣又如何?別忘了,在後宮也是長幼有序。妾的孩子,都是庶子。而你的骨肉,才是往日要繼承秦王府的主子。”熙貴妃冷笑一聲,這位堂妹被沈家眾人寵慣了,做事衝動任性,要一個不小心,怕便不是崇寧的對手。崇寧在雍安殿將自己的風頭搶盡,即便是皇后授意,她的心機,也可見一斑。
宮中流傳的皇上對崇寧依舊別有情愫,甚至在書房獨自召見崇寧,讓熙貴妃對她的恨意,更不輸沈櫻。
“今天可是你的生辰,如何將王爺服侍滿意,就是你將一切挽回的絕好機會。”熙貴妃從首飾盒中取出一個手指大小的白瓷瓶,放入沈櫻的手掌之內,淡淡笑道:“我這兒有一樣好東西,可以為你們助興。”
沈櫻仔細瞧著這小小瓷瓶,剛要開啟,熙貴妃已然將她的手按住,悄聲說了句:“這可是我的寶貝,每回聖上到我這兒,可都要用的,屢試不爽。”
話說到這份上,沈櫻總算知曉這物什的用處,神色動容,臉上又有了笑容,萬分感激:“娘娘,多謝你為我著想。”
“我不幫你,誰幫你?我們可都是沈家的人,是真姐妹。”
熙貴妃抿著唇笑,喝了一口微涼的酒液,眉眼之上的笑容更甚。
雪芙園。
“今日不是王妃的生辰麼?把這套白玉碗筷送去錦梨園,珠寶首飾王妃自然不缺,這碗筷精緻典雅,頗讓人歡喜。”
穆槿寧倚靠在軟榻之上,靜靜翻看著手邊的詩文,吩咐了一句,雪兒從櫃中取出一個金色錦盒,開啟一看,確實精巧出眾。
雪兒將錦盒合上,輕聲說道:“郡主,你真大度。”
聞到此處,視線依舊落在詩文上,她淺淺一笑,默然不語。
她可不會像沈櫻一樣,用最卑劣的手段,束縛住秦王,毀掉另一個人心中的希冀。
既然是一年一回的生辰,她也要讓沈櫻好好度過。
畢竟,生辰,是很多人覺得重要的日子。
沈櫻不也是在這一日,頗費心思,精心準備麼?
出於禮節,她這位卑微的妾,自然要給正妃一份貴禮。哪怕,這套禮物會蒙上塵土,或是摔成碎片。
“郡主過生辰那日,也不見王妃送來賀禮呀。”雪兒嘟著嘴,給穆槿寧輕輕搖著宮扇,說的不清不願。
半月前,郡主的生辰,卻是一人過的,別說王妃不記得,就連王爺也不曾來探望。晚膳清淡,郡主只是叫雪兒煮了一碗壽麵而已,就連雪兒都看不下去。
“無人記得也好,免得麻煩。”
她笑意一斂,淡淡說了句,翻過一頁,似乎並不在意。
眾人在乎的,不過是她如今懷有秦王的骨肉,與她有關的一切,向來都是被忽略的。
“天這麼快就黑了……”
看完這一本詩文,她不經意抬起頭來,望向窗外的天色,像是潑墨畫一般的濃黑,婢女開始點了燭火,整個屋子都亮堂起來。
雪兒將賀禮送去了錦梨園又回來了,端來了晚膳,隻字不提錦梨園所見所聞,但穆槿寧清楚,秦昊堯自然已經在了。
“今日太過悶熱,給我燒些熱水來。”
她丟下這一句話,合上手中的書,站起身來,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