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十一月,北國的桂花都謝了,所以我叫晚秋。”宮女笑容燦爛,將一杯茶端到穆槿寧的面前,回答的流暢。
“女主子不喜歡晚秋泡的茶?”宮女看穆槿寧卻不曾伸手接著這一杯茶,而是任由茶水放涼,她的眼底猝然閃過一道委屈,彷彿內心特別挫敗。
“我不太喝碧螺春。”穆槿寧微微蹙眉,心中浮現了愈發難以平復的情緒,她不敢置信地凝視著晚秋眼底的委屈,她故作平靜,丟下這一句話,算是婉拒。
“那晚秋再去沖泡一壺,女主子想要喝鐵觀音,還是——”晚秋眼眶一熱,彷彿生怕服侍不好這個女主子,急著伸手去將那一杯茶端回來,如今北國皇宮雖然人人知曉她是從大聖王朝而來,但因為太子並未冊封她任何名號,所以他們都喚她為女主子。
穆槿寧眼神一暗再暗,彷彿並不領情,她噙著淺淡的笑容看晚秋,唯獨語氣毫無起伏。“算了,我並不口渴,你也不必來回奔忙。”
“喏。”晚秋應了一聲,端著茶杯無聲轉身,唯獨她走了幾步,突地停下腳步來,眼神陡然變沉,說話的口吻彷彿也一瞬轉變了。“女主子百無聊賴,不如晚秋說個故事你聽聽?”
穆槿寧的心中一沉,側過臉去,晚秋正在桌上收拾了茶具,她幽幽地吐出這一句話,穆槿寧不曾回應,唯獨緩緩坐正了身子。
晚秋的臉上,笑意不減,她天真爛漫的笑容,卻彷彿讓穆槿寧看到了更加難以揣摩的一抹情緒。
她走到穆槿寧的身邊,突地眼神變得狠厲,右手藏在灰色衣袖之中,只是一瞬間而已,一道凌厲的光芒,在穆槿寧的眼底一閃而逝。
就在晚秋手中的那一道銀光直直刺向穆槿寧的時候,她身子一轉,撕拉一聲,尖銳的利器劃破了她的衣袍,整個肩膀的華服都被大力扯下,她驚魂未定,腰際撞到了花架之上,青瓷花瓶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穆槿寧將右肩的華服拉回原處,她怒睜雙眸,冷眼看著那個判若兩人的宮女,她猝然俯下身子,摸著一片碎裂的瓷片,藏匿在手中。
“你到底是誰?”
清冷的嗓音,劃過她晚秋的耳畔,她猝然擰著眉頭,笑意全無,臉色難看。
“你都沒聽說過我的名字?”一抹深深的失落,蔓延在晚秋的眼中,她的神態不再那麼天真,彷彿這比沒有刺傷穆槿寧,更讓她難過。
晚秋話音未落,面色扭曲,蓄足了力道,再度朝著穆槿寧衝過去,低喊一聲,雙目通紅:“沒有用的。”
穆槿寧面色死白,就在晚秋手中的那一道寒光朝著她的身子刺下的那一瞬,她猝然伸出左手,將晚秋手腕扣住,她用盡了力氣,將晚秋推到了牆角,咬牙奮力再狠狠將她的手腕往堅硬冰冷的牆面上連連相撞,直到那一把尖銳的剪刀,從晚秋的手掌落下,摔在地面上,穆槿寧才眼神陰沉,順勢抬起右手,那尖銳的瓷片抵住晚秋的脖頸,她的眼底毫無溫暖,如臨大敵。
她沒有想過,在北國還有人打自己的主意。
但她不該是大聖王朝派來刺殺她的,畢竟晚秋的身手,也只有蠻力,並非習武之人,手中取來的也不過是一把尋常到處可得的銀色剪刀而已。
晚秋被穆槿寧抵在牆上,她不得已仰高著頭,不難察覺到一片冰冷的瓷片輕觸著她的脖頸,尖銳的稜角彷彿也可以在下一瞬就置人於死地。
她的眼底,卻猝然匯出了無窮無盡的張皇淚水,她的眼神空洞頹敗,幽幽地說道。“殿下多麼寵你,一切都只是假的——”
彷彿這個晚秋,知曉更多的實情,穆槿寧卻不曾鬆動了手中的那一片瓷片,若是她心軟,自然更難窺探晚秋的來意。
晚秋側過臉來,半邊面頰貼著牆面,她垂著眼眸,放棄了掙扎,她只是一個尋常的宮女,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