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心情不好,看來待會兒又不免一番爭執。
“你們都出去。”
發話的人正是夏采薇,她一身素白衣裳,黑色髮髻上沒有任何的飾物,見秦昊堯來了,她低聲支開身邊的下人,人多嘴雜,今日,她自然是要問個明白。
“朕看你不像是生重病的樣子。”秦昊堯走上前,利落坐在窗前的紅木椅上,他打量著眼前的清麗女子,冷冷一笑,說笑的口吻卻讓人更加難堪。
“是臣妾的心病。”夏采薇望著眼前的俊挺男人,瘦削小臉上愈發蒼白,毫無血色,她在秦昊堯毫無感情的目光之中,緩緩跪了下來。
並非所有的后妃當初進宮都有滿腹心機,她不過出身卑微的官吏之家,當年想著若是能夠一舉成為后妃,也可暗中照料家族,第一眼見到皇帝的時候,她跟這世間所有的女人一樣,被他的年輕英俊而折服,或許當下她當真是對秦昊堯動了心。
但這世上並非動心,就能成就一段良緣。那些許情意,早已在這兩年多的時光之中被漸漸耗費消散,這個男人——像是一輩子都無法取悅,而她似乎隱約可以感知他冷酷心中埋葬的痛苦,卻也因此而更加沉迷,她甚至以為,只要她用心,往後她可以替代死去的貞婉皇后,得到他的感情和珍惜。
原來,一切都是她的奢想。
他將那些感情和珍惜,全部鎖在心裡深處,哪怕貞婉皇后死了,他也絕不會延續贈與另外一個女人。
他可以給她們后妃的位子名分,他可以賞賜她們華服珠寶,唯獨她們得不到他發自內心的寵愛,哪怕是她夏采薇也不是例外。
“既然是心病,就該找御醫找找根源所在。”秦昊堯聞到此處,卻沒有任何動容,無聲冷笑,根本就不在意,哪怕只是口頭上的敷衍言辭,他也吝嗇給予偽善的關懷。
他依舊介懷夏采薇數月前以巫術害人的罪名陷害雲歌的伎倆,他從來都當夏采薇是個有教養有分寸的女人,也沒有太多的野心,安於現狀,才會將她冊封為妃,只是這兩年多時光的淬鍊,沒想過夏采薇多了貪婪和野心。
“這些日子,臣妾在宮裡一日三省,的確是臣妾做了不該做的事。”她彎下腰,恭恭敬敬地行了禮,跪坐在地毯上,只是雙膝上的寒意依舊讓她不禁暗暗發抖,她眉眼輕垂,恭順地說道。“皇上雖然從來不說,但臣妾早就知曉,皇上之所以從幾十位秀女中選了臣妾為妃,並非因為臣妾的容貌才情,更並非因為臣妾的身世靠山,而是因為臣妾跟已故的皇后長得有幾分相似。”
秦昊堯聞到此處,俊容上卻沒有多餘的喜怒,他只是聽著,卻不曾開口回應。
“這般的恩寵,讓臣妾感激,卻也總是戰戰兢兢,知曉或許並不長久。臣妾進宮兩年多,不曾為皇上分憂解難,如今回想,自慚形愧。經歷那件事後,臣妾不會再擅作主張,遭人利用,請皇上千萬放心,臣妾絕不會犯一樣的過錯。”她再三地跟秦昊堯表明忠心,言辭之中可見真感情,的確也讓人滿心動容,可以察覺她的悔恨之心。
“夏貴人,你到底想說什麼,擺明了說,朕沒有太多時間。”
他下顎一點,冷聲說道,夏采薇雖不是太過冰雪聰明的女人,卻也稱不上愚笨。她的一番話,他信與不信,其實並不重要。他對所有後妃,都從未徹底坦誠過,他可以寵她們,卻也時時刻刻讓她們知曉,他隨時都可以收回在她們身上加註的一切,一旦何人過線,他絕不會有半點眷顧留戀。
他的直接露骨,總是如此傷人,哪怕是對女人,也鮮少設身處地地關懷。
“臣妾清楚皇上的心裡,只有貞婉皇后一人,此生絕不敢造次多心。臣妾若是讓皇上厭煩了,請皇上一定明明白白告訴臣妾。”夏采薇心中滿是悲愴,進宮兩年多,也不曾讓秦昊堯對她另眼相看,更不曾真正地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