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昊堯正欲開口,皇后淡淡睇著,宛若說笑:“沒有外人,就是一家子吃個飯而已,還是秦王妃連進宮的力氣都沒了?”
濃眉已鎖,俊彥面孔上毫無表情,他回答的簡單:“會來的。”
皇后越過了秦昊堯,直直朝著皇上的寢宮走去,一揮手,便讓身邊的宮女都退下,將門合上。
“皇后來有什麼事?”皇帝頭都不回,彷彿半空中的那隻彩色鸚鵡,更值得他專心關注。
“今夜的晚宴,聽說皇上不來,太后叫本宮親自來邀呢。”皇后笑道,漸漸走近皇帝。
“朕還有國事要忙,宴席上有太后與皇后,就夠了。”皇帝面色不改,將鳥籠取下,鸚鵡上躥下跳,宛若受了驚嚇。
“那個孩子,出落的亭亭玉立,勝過那淑雅,皇上就當真不想再仔細看看麼?”皇后默默撫上皇上的肩膀,靠近了他,壓低嗓音,溫柔模樣瞬間消失,眸光深沉逼人。“皇上,你真該看看到底那淑雅跟穆峰生下的孩兒是何等的容貌,否則如何讓李煊都動了心——”
“皇后!”皇帝猝然甩開她的手,猛地轉過身來,睨了她一眼。
“嫁給一個傻子郡王,她還能笑著過活,還能相夫教女,果真是皇帝口中最勇敢的女人吶。”皇后面色一變,冷若冰霜,嘲諷像是利劍,全然沒有溫婉模樣。
皇上冷然不語,只是無聲無息的怒意和威嚴,已然讓籠中的鸚鵡,發出不安的鳴叫聲。
皇后挑了挑細眉,從皇帝手中取過籠子,輕輕放置在圓桌上,俯下身子細細觀望,幽幽說道。“皇上憎惡那個孩子,可是臣妾卻異常喜歡那個孩子。也說不上來,到底是為何,就好像喜歡她孃親一樣,喜歡她。”
“你喜歡那淑雅?皇后,在朕面前,還要如此虛偽?”皇上冷哼一聲,轉過身去,不再看著她。
“皇帝一定覺得臣妾是這世上最惡毒的女子吧。”皇后眸光一閃,笑容更深,徐徐問了句。
“有沒有想過,她嫁入郡王府的那夜,臣妾也一夜無眠呢?”
“佛口蛇心。”皇上冷然叱責,徑自越過皇后的身子,大門一開,走了出去。
“娘娘——皇上的話,您千萬不要往心裡去。”海嬤嬤見皇后面色蒼白,疾步走過來,扶著她,唯有深宮之人,才知道皇帝皇后,並未感情和睦。
“本宮也是個女人。那淑雅,是曾經跟妹妹一樣喜歡過,也曾經跟仇人一樣厭惡過的女子。”
皇后扶著海嬤嬤,彷彿傾盡了所有力氣,這般訴說,緩緩坐在長榻上,眼底一片冷光氾濫。
夜宴之上,觥籌交錯,偌大的長臺上,擺放著一疊疊珍饈佳餚,進門的那一側,還有歌姬樂師奏樂獻唱,一派祥和景象。
“秦王妃,我們昊堯待你好吧,往後他若是欺負你冷落你,哀家一定為你做主。”太后身著一套寶藍色的寬大袍子坐在主位,仁慈面目上,盡是笑意。
沈櫻坐在秦昊堯左側,今日進宮,她裝扮的明豔動人,明亮的紫紅宮裝顯得她的身子愈發玲瓏。她養尊處優,豐腴的體態,正是時下最受偏愛的。“回太后,王爺待我很好。”
“看看,還害羞了呢,新婚夫妻就是甜甜蜜蜜的,看著哀家都歡喜。”太后眼底的笑容蔓延開來,掃了一眼一旁的穆瑾寧,突地眼神黯然些許。
穆瑾寧就端坐在身影身側,比起沈櫻的華麗貴氣,她更顯得清雅素淡。跟天空一般的湛藍色宮裝,立領寬袖,細腰長裙,盤著黑髮之上只綴著一朵半開的紅色石榴花,她的嘴角微微上揚,笑容不減,只是安安靜靜地傾聽。
“你們兩個,可要將秦王府照料好了,當然更不能忘了自身的責任。”皇后望著她們,依舊是說笑的口吻,卻不讓人忽略其中的訓導味道。
“娘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