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輪到丁齊納悶了,扭頭問道:“怎麼事?”
朱山閒:“我這兩天就在感應那塊磚頭呢,定境中好似見到了它的經歷。從磚頭的視角,那沙朗政確實不是摔傷的,而是驚走了一隻黃鼠狼,然後抽搐著倒地不起”
朱山閒居然透過那塊磚頭“看”見了這個場景,而丁齊帶來的最新訊息,也印證了朱山閒所見與事實相符。丁齊聞言又用詢問的眼光看了看冼皓,冼皓也點了點頭。這明瞭兩件事,一是那兩塊磚頭確有所謂的靈性,二是朱山閒與冼皓的興神境修煉有成。
辛主任的辦事效率很高,兩天後就安排好了,丁齊在觀察室中見到了沙朗政。還是上次他與田琦談話的房間,面對面放了兩把椅子,椅子腿是固定在地面上的,沙朗政與丁齊各坐一張。冼皓和朱山閒則站在丁齊的身側,像兩個保鏢。
會談過程當然是受監控的,辛主任和關茵就坐在隔壁的監控室中,透過電腦螢幕可以看見屋裡發生的事情,也能隱約聽見他們的話。
沙朗政看上去很清醒,眼波流轉甚至有幾分媚態,見到丁齊等人後妖里妖氣的道:“你們來了呀?是來看我的嗎?為什麼要把我關在這裡,天天請那麼多人來看我,我有什麼好看的呢?”
丁齊語氣平淡道:“沙朗政,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
沙朗政扭著脖子道:“我是仙而呀!有人衝撞了我,現在還不來磕頭道歉你們把我關在這裡是關不住的,我想走隨時就能走,本事大著呢!”
丁齊扭頭對朱山閒道:“果然是分離轉換型障礙,有心因性失憶症狀。”他的聲音很大,與其是對朱山閒講話,還不如是講給正在看監控的辛主任聽的。”
冼皓在一旁道:“丁老師,你能不能講普通話?”
丁齊解釋道:“簡單地,他暫時忘記自己是誰了。再得更透徹一點,他現在不是平時的那個自己,這並不是真的遺忘,而是他暫時不想再用那個身份,或者潛意識中避那個身份,這也符合臆症型身份識別障礙的症狀。”
朱山閒:“我們當著病人的面這麼大聲,合適嗎?”
丁齊笑道:“沒關係,他聽不見的。”
朱山閒納悶道:“聽不見?”
丁齊又解釋道:“他的聽覺沒有問題,但是大腦會自動把不想聽到的東西過濾掉,像這種症狀,往往伴隨著選擇性注意和選擇性忽略。我們把他當成沙朗政在談病症,而他沒把自己當成沙朗政,所以聽不見這種情況我見過。”
丁齊和朱山閒有這麼一段大聲的談話,其實也是在觀察沙朗政的反應,從而做出診斷,而實際上沙朗政根本就沒有對丁齊這番話做出反應。冼皓突然道:“丁齊得沒錯,他剛才根本就沒聽見,而且他連我都沒看見!”
沙朗政對面有三個人,但如果仔細觀察他的眼神,特別是瞳孔的聚焦反應,他好似根本沒有注意到冼皓的存在、對冼皓視而不見。冼皓也感覺到彼此的目光根本沒有實際的接觸,每次沙朗政看像她這邊的時候,視線就像劃過空氣一般。
丁齊壓低聲音道:“可能是因為你的隱峨術修為,也可能是他不願意看見你這樣的人,所以在潛意識中自動將你忽略了朱師兄,你又看見什麼了?”
朱山閒悄聲道:“黃鼠狼,真的是一隻黃鼠狼!”
冼皓插話道:“帶你來看病人,你倒看出妖怪來了!”
朱山閒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這是望氣術,我看到的就是一隻黃鼠狼,用丁老師的專業術語解釋,應該是一種心理印象,或者乾脆是心象吧。”
冼皓追問道:“他得的到底是什麼病?”
丁齊:“就是臆症型身份識別障礙。如今的心理學發展水平,還不能明確地解釋很多精神現象,但這個人的症狀嘛,倒是可以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