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何看你,定國侯與侯夫人如何待你,這些你真的想過嗎?”
辛燕猛地吸了一口氣:“阿孃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知道,呵,”辛家娘子輕笑道,“表現得那樣明顯了,還看不出來,當你阿孃傻嗎?”
辛燕有些不好意思地把頭又伏在了辛家娘子的腿上,辛家娘子伸出手,溫柔地揉了揉她的頭髮:“若是雲世子與世子妃琴瑟和鳴舉案齊眉,那怎會容下你的存在,還跟著雲世子娶你跟到了家裡來,見我不允許你們倆在一起,臉色比雲世子本人還難看,這真是……五丫頭,雲世子那樣的出身與人才,想要嫁入定國侯府的女子並不在少數,他能納你為妾,自然也能納別人,你想過這樣的事情嗎?”
辛燕當然沒有想過,她聽辛家娘子這麼一說,便脫口而出道:“世子爺不會這樣的!”
“你說的不會,是你以為的不會,相識半個月而已,你就將這樣一個出身簪纓世家的公子給猜了個通透?他的心計城府,決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樣溫良無害。”
“可……”辛燕的聲音軟了下來,她低低地哀求道,“阿孃,我真的歡喜他,您說的那些我都是不怕的,我看過一句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切都有解決的辦法,不是嗎?”
她難能可貴的勇氣在辛家娘子眼中像是珍寶一般,辛家娘子很欣慰能見得她的成長,聲音也柔軟了下來:“可是阿孃不願見你吃苦,你是阿孃心尖尖上的寶貝,阿孃養你這般久,並不是為了讓你嫁出去後吃苦受委屈的,你受的一分委屈在阿孃都疼在心裡,你知道嗎?”
“在這裡,阿孃要向你道歉,之前你大姐的事情,是阿孃昏了頭,那要將你嫁出去的諢話,也只是說來嚇你的,哪知你真有這個膽子逃,你知道那天夜裡阿孃和你阿爹有多擔心嗎?”
“阿孃……”辛燕哽咽地喚道,白淨的臉上漫了大片的水澤:“小五不知道啊,還以為您真的要……”
說著她便說不下去了,關於辛晴和秀才已成了她積壓在心上的傷痕,一提便是痛的,她喃喃道:“他不會讓我受委屈的,阿孃你信小五一次好嗎……”
辛家娘子嘆了一口氣,這小女兒的脾氣不知道隨了誰,倔得撞了南牆也不回頭,她早已料到勸不了,拿袖面來替她揩了滿臉的淚痕,無可奈何地說道:“阿孃知道拉不回你這頭倔驢,所以已經和雲世子談好了。”
“誒?什麼時候?你們談了什麼啊?”
“這個嘛,”辛家娘子罕見地眨了眨眼,韻致的眉目顯出狡黠的意味來,“到時候你便知了。”
然而當雲懷遠三人離開城北時,雲懷遠的面色突然沉了下來,他讓楚徵與楚蒙在外面等著,然後闊步走入一家典當鋪中,當鋪掌櫃見是他,忙放下了撥弄算盤的手指,驚異地請安:“二爺,您怎麼來了?”
一邊說著一邊將他請進了裡間,雲懷遠止了他要去泡茶的身形,抿著嘴角只說了一句話:“替我查查城北辛家的那個娘子。”
*
雲州山好水好,吃食也精緻,安陽由秀才伴著沿錦繡街一路頑著往前行去,秀才倒是在同她細緻地講解雲州當地的風土人情,然而安陽卻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秀才以為安陽今日心情不佳,遂問道:“公主可是被什麼事情給困擾住了?某願為公主分憂。”
“你?”安陽漫不經心地瞥了眼路旁的泥人攤,道:“你能幫上本宮什麼忙,先將你自己的事情給理清楚吧。”
她這樣提,說的自然是辛晴與辛燕的那件事,秀才忙不迭地道:“有何難的,某都已經處理好了,公主儘管放心。”
他這樣迫不及待地獻殷勤,安陽倒想起雲懷遠說的話,嗤笑一聲,拿眼睨他:“你這人啊,這樣地薄情,那可是你的髮妻,你就這般對待她,不怕本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