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曾經的朝氣和雄風。他和她只能互相依偎在一起,守望著窗外的月亮,數著天上的星星。像少男少女那樣純真無邪。這種“高官”和“土娼”的粘合,給州人們的“世界”,增添了一道“靚麗的風景”。也是鼓樓後面這塊“風水寶地”上唯一少了“陰氣”的地方,更是方觀承彰顯“陽氣”的唯一場所。
突然,傳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夏桃花知道這個時候不會有人來,因為她已經多日不接客了。這不僅是因為張大麻子的威脅和恐嚇,也因為她早已失去對生活的希望和信心。他知道方觀承不會娶她,雖然愛著她,但同時也在玩弄著她的感情和年華。方觀承卻驚覺地從腰後拔出那支外國人送給他的“洋槍”。夏桃花慢慢按住方觀承的手,她知道在州人的“世界”裡,還沒有發生過重大的暴利事件。外國人的野蠻戰爭還沒有波及到這裡,人們的爭鬥只是一般利益的爭奪,還沒有發展到血腥的屠殺。只是世態炎涼,人情冷暖,冷落了州人們的心。他們的*裡包含著放鬆,放鬆裡洋溢著*。夏桃花披衣下地,半拖著鞋跟,裹腳帶子也沒有紮緊。她就著月光,從門縫裡張望,看見一張麻臉。麻臉後面的風帶進一股脂粉氣。她斷定那是黑牡丹。黑牡丹還從來沒有登過她的家門,不知今夜到訪有何干相。夏桃花開啟門,黑牡丹閃進來,身後還有個夥計提了食盒,看來她們不是來搗蛋,而是來套近乎。方觀承也穿好衣服出來觀望,見是她倆,放下心來。夏桃花只好把方觀承帶來的洋酒拿出來,疊了被褥,重新擺起宴來。
原來州衙裡新來一個州官,叫什麼來著,他倆也說不清楚。經常帶著一般衙役來她們的妓院嫖娼,每次廝混幾天,一個銅板也不給。末了還要妓院裡賠上酒飯錢。一個叫冬梅的*忍受不了凌辱,就和他們理論起來,結果被他們打傷,陰處也被他們撕裂,現在還臥床不起。方觀承問:“你不是警長嗎?”張大麻子慚愧地回答:“新來一個警長,我也不管用了。”方觀承一陣沉默。黑牡丹繼續哭訴:“近日城裡發生幾起盜案,州老爺的小妾丟了金簪,連紅褲衩也丟了。州官說為了社會治安,連燈也不讓點。夜裡不讓出門,嫖客也沒有了,*們連飯也吃不起了。可是,州衙門裡天天有外地的*進進出出,夜夜明火執杖,笙歌豔舞,猜拳行令,折騰到天明。”夏桃花戲謔說:“還真應了那句話,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張大麻子舉起酒杯,討好地和方觀承說:“方大人應該管管他們,整飭吏治,刻不容緩。”別看張大麻子大字不識,說話還挺有分寸和略帶官腔。此時,方觀承才弄明白,她倆不是來尋釁鬧事,而是來告刁狀。順口說:“你是說州官也搶了你的生意?”張大麻子本意是這樣,可他不能說明白。畢竟他還是州治下的一個警長。方觀承連連擺手說:“管不了。風水都壞了。世風日下,也是必然。非人力可為也!”一瓶洋酒喝光,看看夜色已深,事情也沒辦成,還白搭了一桌八碗。黑牡丹拽拽張大麻子的襖袖,張大麻子只好退出門外。路上遇見“翎子黑”和“豆腐生”,黑牡丹問:“這麼晚了,還唱戲麼?”翎子黑哭喪著臉說:“這些日子,州老爺看膩了外地人的戲,天天夜裡讓俺們本地藝人唱戲,每天都折騰一通宵,也不給工錢,只給兩頓稀飯鹹菜吃。”豆腐生說:“今晚讓俺演呂布,州老爺說俺調戲他的貂蟬,把俺打了一頓。還把演貂蟬的那個女花旦留下陪宿。”張大麻子搶白道:“讓女人陪宿,天經地義,有你何干?”豆腐生說:“她是俺老婆!”黑牡丹見狀,說:“天快亮了,散了吧”說著,翎子黑早已走遠。
青花女人觸景生情,也是同類相憐。竟然倒出自己的身世。原來青花女人叫夏桃花,她的親爹就是州衙裡的夏師爺。她娘死的早,夏師爺取了一個叫“涼娃娃”的*女子為妻。那“涼娃娃”暴戾如虎,進門後經常打罵夏桃花,夏桃花無奈,只好和姥姥過活,一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