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裡奇怪的有一種倔強的神色,直到我把它用毛巾裹著抱進懷裡,它渾身的毛才柔軟起來。
這是我長大以後第一次抱小動物,它那麼輕,在我的懷裡顯得很弱小。它對我表現出來的信賴突然之間就讓我有點感動。
我毫不猶豫的給我的秘書許雲打了電話,她是個超級愛貓的中年婦女,前幾天我曾經半真半假的說過要把貓送她,她當時很高興。
許雲很快就來了,看到貓受傷有點心疼。說要帶它們去診所。這提醒了我,我也趕緊帶著鸚鵡去了診所。
可是還沒有到診所,它就不動了。這讓我有點不安,一想起它站在窗簾杆上瞟著我的樣子,我竟然很怕它就這麼死了。
它沒有死。但是卻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比如說它開始說話了,不知道是不是經過了這一場戰爭它開始全面信任我了呢?我從書裡看到過有些聰明的鸚鵡是會說話的,並且可以和主人建立很好的溝通。我猜它應該就是其中之一吧。
它有點小聰明,很多話都可以聽得懂。這我從它的眼神裡就能看出來,而且我還看得出它對我隱瞞了什麼。這讓我感覺很怪異,我該稱呼“它”還是“她”?
無論如何,單身的生活開始變得有趣了。潘潘是個有趣的伴侶,它會幫我拿東西,會和我擠在沙發裡一起看電視,會偷吃我們買回來的糖果,還會把自己喜歡的東西偷偷的藏起來。而且對於人,它還表現出了明顯的喜惡。比如秦凱薇。
它不喜歡她,而且當她來借書的時候還在我面前挖苦她。這讓我有點不高興,無論如何,她是客人,潘潘的反應是不是有些誇張了呢?我呵斥了它兩句。
它的反應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它竟然鑽出窗戶飛走了。
看著它色彩斑斕的小身體從窗戶縫裡擠出去,我的心不由自主的一沉。它那一瞬間的表現有點象年幼時受了委屈的安心,倔強的不肯當著大人的面把眼淚掉下來。
心不在焉的送走了秦凱薇,我自己在屋裡來回踱步。它應該是會自己回來的吧?可是天色已經黑透了,如果它迷路,或者被別人捉走了呢?這樣的想法開始讓我有些心慌意亂。我翻出一支手電就出門去找它。
它不會走很遠吧?畢竟尋求安全也是它的本能。我先去了我們經常去的地方,可是找一隻鳥還真是困難重重,因為任何一個小的暗影裡都有可能讓它藏身。就這樣,一直找到了深夜。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它見到我,會一頭扎進我的懷裡哭起來。
我沒有見過別的鳥哭起來是什麼樣,可是潘潘哭的時候就象個孩子一樣,會嗚嗚咽咽的掉眼淚。滿肚子要訓斥它的話都說不出口了,我摟住它一聲不吭的回了家。這小傢伙,大概這一通鬧把自己也折騰累了,還沒到家就睡著了。當我想把它放進自己的小窩裡的時候,睡夢中的它忽然很神經質的抓緊了我,好象生怕我會離開一樣。我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就被這樣一個無心的小動作打動了。
我把它抱上了床,起初也有一點疑慮,生怕半夜又聽到突如其來的慘叫。不過還好。它只是起床的時候表現的有點驚訝。
潘潘改變了我對動物一貫持有的戒備態度,我乾脆把它的床也搬進我的臥室。有的時候睡不著,可以聽到它在自己的小窩裡翻身的聲音,這讓我覺得很好笑。它完全象人一樣躺著睡覺,還要蓋被子。我想不通這都是從哪裡學來的。
我不知道它為什麼不喜歡秦凱薇。但是我生病的時候她來照顧我還是很讓我感動,我從初中起就開始住校,在我的印象裡,生病了有人照顧那是很遙遠很模糊的記憶。當然也很……溫暖。
我想我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對她有了好感。我雖然不是什麼樂於助人的人,但是,既然她在我需要照顧的時候照顧了我,我想我也應該盡我所能的幫助她。比如,上下班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