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你不知道嗎?你應該知道啊,你們中國有很多油田在那裡。”
追擊的反政府軍也在街口露出了頭,依託著十字路口的路障,雙方交火越發激烈起來,最初逃出那塊是非之地的少年忽然尖叫了一聲,撲倒在地……方進後背一凜,全身的肌肉瞬間繃緊,夏明朗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人攬到懷裡。方進勉強咧起嘴笑,命令自己放鬆下來。
中了流彈的少年艱難的坐起來,他捂著大腿痛哭不已,臉上被碎石劃破,血水與淚水混和在一起,慢慢流到脖頸。
反政府軍一路追擊,壓制火力透過了那個路口,槍聲又一次稀疏下來,漸漸遠去。一些膽大的青年人走過去張望,然後揮一揮手,示意大家可以通行,一個性急的少年飛奔過去撿球。
Kabace吹出一聲口哨,讓大家上車,夏明朗輕吁了一口氣,隨大家按剛才的座位坐下,車隊再一次啟動,緩緩開過瀰漫著硝煙味的街道。抱著“足球”的男孩子心滿意足地笑著走回來,與夏明朗擦身而過。
夜色漸濃,天邊散盡了最後一點瑰麗的光彩,被流彈擊中的少年在夜色中漸漸模糊,哭聲遠去。
夏明朗按了按胸口,某一塊堅硬的金屬緊貼著他心臟附近的面板,他覺得陸臻不在這裡真是太好了。
從規模上來看,艾迪拉是個非常非常小的城市,整個城市的常住人口不足八千人,一個稍微大一點兒的街區都比它大。可是,在操作上,這種孤立的小城給大家帶來了大麻煩,因為它實在太小,很可能這個城市裡所有人彼此之間都有點面熟,這給偵察帶來了大麻煩,這幾乎是一個不能混入的地方。
陸臻與柳三變站在船頭看日落西沉,早已看過千百遍的海在這個傍晚變得分外壯美,那種大戰將至的壓力令人屏息。
柳三變忽然問道:“不知道夏隊現在到哪兒了。”
“現在應該在路上吧,按計劃,他們應該在3個小時以後到達艾迪拉。”
“希望一切順利。”柳三變說。
陸臻默然,點了點頭。
相較於夏明朗,他們這邊的任務要容易得多,目前在艾迪拉的港口裡停著8艘船,但是藉助“海狼”號自帶的主動式衛星定位系統,他們可以輕而易舉找到目標。於是接下來的工作就再簡單也不過了,潛水、接近、上船、反劫持……
目前的情報表示,人質都被扣押在陸地上,沒有人質在手,再兇狠的海盜在軍方看來也不過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大可以隨便搓遍揉圓,生殺奪予。
誰都明白此行真正的關鍵在陸地上,夏明朗需要從一群兵匪中準確地挑中自己的目標,他需要儘可能的不驚動那些不知根底的海盜。因為沒有人說得準這群人的反應,面對槍口他們是會拼命反抗還是會投降?他們是否有能力判斷形勢,為自己做出正確的選擇?有時候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不要命的蠢貨。
陸臻憂心忡忡地看著遠處陸地的輪廓。
從卡納羅爾到艾迪拉的道路質量比夏明朗想象中好了很多,Kabace一邊吹著口哨,一邊向夏明朗介紹這條由可愛的中國人援建的路。內戰20年,讓這個國家的基礎建設徹底停止,於是像這樣二十多年前修造的老路也成了寶貝。
前方是海盜之城,路上的車輛並不多,可是隻要有車經過就是十輛以上的大車隊,絕大部分都是日本車,豐田產的陸地巡洋艦和三菱越野,當然也有極少量的賓士與寶馬。查理告訴夏明朗這些海盜都很有錢,開好車,買好酒,花錢如流水。他們總是成群結隊的進城採購,即使遇上警察也不擔心,警察們的裝備遠不及他們。
夏明朗他們到達艾迪拉時,是當地時間晚上九點,海默指揮車隊在城外繞了半周,分兩批把人放下去。艾迪拉的佔地面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