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嚴肅的說。
“為什麼?”
“疼!”軍醫精省地用了一個字,然後順利地從夏明朗臉上看到驚愕、瞭然……到痛惜。感慨,瞧瞧人家那領導做的,那叫一個感性,哪像咱家那位老大,永遠只會用粗暴的吼叫來表達關心和焦慮。
夏明朗咳了一聲,換個話題:“他為什麼一直趴著?”
“背上有點燙傷,不過你放心,不嚴重,這鬼天救了他一命。”軍醫頓住,似乎在思考。
是的,零下40度的超低溫與一尺多厚的積雪消耗了爆炸時的大部分熱量,而狂風讓焰氣團消失得更快。
“還好是這天啊,要換個夏天你看看,等咱們找著的時候,人都熟了。”軍醫思考完了,撇著嘴嘖嘖地感慨。
夏明朗聽得一陣惡寒,終於忍無可忍地瞪住他:“我說,你應該沒少為了你這張嘴捱過抽吧!”
“哪能呢?你看我跟你嘮這麼久了,您也沒抽我啊!”
夏明朗咬牙:“我要不是看在他還有氣兒……”
“那他要沒氣兒了,我也就不這麼說了嘛!”軍醫嘿嘿笑,分明是一張忠厚的臉。
夏明朗眼前一黑,陰溝裡翻船了。
強大的黑鷹終於在廣大人民群眾的翹首以盼中緩緩降落,黑鷹核載11人,所以麒麟的剩餘人員全員登機,陳默分隊的前場支援轉交給許航遠,夏明朗帶領餘部先回去休整。
為免在同一條陰溝裡再翻第二次,夏明朗上飛機後就沒有搭過軍醫一個字,他只是撿了個好角度安安靜靜地端詳陸臻的臉。血汙已經擦乾淨了,漂亮的面孔沒有受到太多傷害,只是虛浮地腫著,好像驟然胖了一圈。夏明朗總覺得看了眼熟,而且莫名的心軟和心疼,想了一會才想起,這張臉他見過的,曾經他念念不忘的還長著嬰兒肥小包包臉的少年陸臻。
救護車就在停機場等著,一路綠燈有警車開道,如此流暢的銜接,這代表一定有軍區一級的領導發了話。麒麟前期被俘或者演習陣亡的隊員們悉數等在醫院大門口,老宋一看到夏明朗就迎上去:“隊長,組長怎麼樣?”
“還行!”夏明朗看著雪白單架床上靜謐人體,他不能說有事,因為麒麟的規則與那位不著調的軍醫其實是一樣的,天下除死無大事,可真讓他說沒事,他又不安心。
老宋馬上鬆了口氣,與夏明朗一道目送陸臻進手術室。
會沒事的!夏明朗低聲喃喃,像是在對老宋解釋,更像在安慰自己。他靠邊在牆壁上深呼吸,雙手用力的搓臉,試圖讓自己的精神振奮些。誰都不願意先回去,鄭楷和另外幾個有掛彩的戰士去樓下急診科做外傷處理,夏明朗領著人在手術室門口等結果,又累又困的戰士們坐得一地歪七扭八,搭配那一身硝煙一頭亂髮,個個有如土匪形象全無。
暖氣很熱,室內外溫差將近60度,戰士們的防寒服都還沒來得及換下,已經有人在出汗,一些難聞的氣味漸漸瀰漫了整個走道。腥氣……混雜著泥土、硝煙、還有血的味道,積膩在面板,頭髮與衣料的深處被髮酵,非常難受的令人作嘔的味道,雖然他們自己並沒有感覺到。
來來往往的護士和醫生們不自覺掩鼻側目,他們走得很小心,好像生怕沾碰到什麼。
徐知著終於意識到自己燥熱的來源,譁拉一下,撕開了防寒服的搭鏈,汗味混入原本的腥氣裡,被這空間過高的溫度蒸騰得越發濃烈,掩鼻而行的路人有些已經開始露出不滿的神情。隊員們早就習慣了對路人視而不見,自成一國地在小聲低語,或者抱著背囊抵牆而眠,現在這樣的溫度很適合暈睡,徐知著甚至已經有些睡著了,不自覺把腿伸直,橫過走道。
一個護士模樣的小姑娘急匆匆跑過,看到後愣了愣,抿著嘴跨過去走了;後面跟著的那位老大顯然沒有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