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椿輕輕一笑,“身不由己?這不過是藉口吧?再者天家真的無親情麼?我卻覺得人心都是肉長的,誰都一樣。”
“大哥死時,父皇悲痛欲絕,難道不是親情?大哥在世之時,對我們這些兄弟百般照顧,誰犯了錯他都會在父皇面前為我們庇護一番,這也不是親情?”
朱椿的話讓夏子凌啞口無言,洪武帝愛子情深,這是毋庸置疑的,而朱標……確實也算是皇室中難得一見的老好人了。但……萬事俱備,朱椿卻因為過不了自己的心理關要放棄皇位?夏子凌總覺得以朱椿強大的內心,斷然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夏子凌側目看了看日頭,一輪紅日已經在天邊露出了幾絲光輝,他們現下要是再不趕往太廟,斷然來不及了。所以……朱椿此時與自己辯論這皇位該不該爭,莫不是想要拖延時間?
夏子凌道:“王爺,這些個皇位該不該爭、要不要爭的問題,我想早幾年我們就該商議一番了,現下還是不要浪費時間的好,還請王爺直言相告,你究竟是何計劃?”
朱椿抿著唇盯著夏子凌看了片刻,忽然輕笑出聲,“子凌,你怎麼任何時候都那麼犀利呢?”
朱椿下了馬來,將韁繩交到張守手上,道:“張守,你去飲馬。”
他們現下倒是正處在長江邊上,夏子凌遂也下了馬,將馬交予張守,他倒要看看朱椿要私下和他說些什麼。
張守走後,夏子凌繼續逼問到:“王爺,現下可否將計劃告知我了。”
“叫我曜瑄。”
“……”好吧,私下無人之時,朱椿總是糾結於這個稱呼,夏子凌頓了頓,重新開口問到:“曜瑄,你打算如何?”
這句話夏子凌不僅喚了朱椿的表字,甚至連語氣都沒有一絲恭謙的意味,他本以為朱椿應當滿意了。卻不想後者充分發揮了他性子中暗藏的痞子秉性,挑起一抹戲謔的笑意,道:“你吻我一下,我才說與你聽。”
聽到這話,夏子凌瞬間有些怒意上湧,尼瑪,要當皇帝的是你,愛當不當與自己何干,問他個計劃,他居然還拿喬要索取一吻了?
夏子凌還未出言,朱椿卻又開口了:“唉,看這日頭,眼看太子就要冊封完了,誤了大事,可就是你的罪責了。”
“……”這簡直是做賊的喊捉賊好吧?!儘管朱椿此時刁難行徑很是惡劣,但夏子凌這急性子還就真等不得朱椿磨蹭了,再者,夏子凌心一橫,想到自己與朱椿也吻了數不清的回數了,上次他獻身的想法都有了,還怕多讓朱椿佔一回便宜不成?
這麼想著,夏子凌便懶得和朱椿廢話,徑自走過去,大方地抬頭湊上去輕吻了一下朱椿的唇。
夏子凌本以為這樣的吻便是走個形式,卻不想朱椿一把托住自己的後頸,另一手按在夏子凌後背上牢牢將他禁錮在自己懷中,舌撬開夏子凌的唇便探了進去。
這個不分場合發情的傢伙!夏子凌正在心中暗惱著,卻不想朱椿舌下含著一粒藥丸,此刻被他抵進了自己口中。
夏子凌劇烈地掙扎著想要推開朱椿,吐出那藥丸。可是朱椿的大力哪裡是他敵得過的,更糟糕的是那藥丸入口即化,此刻已經混著口中津液下了肚。
該死!朱椿,你到底想要如何?!
正文 第105章 藍玉案發(四)
且說太廟之中,王順接了聖旨開始朗聲宣讀——
“朕荷天地百神之靈、祖宗之福,起自布衣,艱難創業……”
這封太子詔自有固定的格式,前面的繁冗套話大抵相同,百官正聽得昏昏欲睡,藍玉忽覺脊背一寒,常年的征戰生涯讓他感到危險的迫近,藍玉遂側身輕輕一避,卻覺頸間被一冰冷硬物抵住。不好!他剛才閃避速度極快,適才還在後背的武器絕無可能這麼快便來到了頸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