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雲帆點頭笑道:“知我者,曉京也!”
其實霍雲帆不對周曉京直言的重要原因,是因為查察私販大煙的案子,比十樁殺人案還要危險,這些販賣大煙的人有自己的槍枝彈藥,有的還有小規模的武裝,如果周曉京知道他在查這種案子,一定會不放心地自己跟著去,他怎麼能讓曉京以身犯險!
周曉京揀起一塊玫瑰糕,邊吃邊說道:“所以你是想,讓昊然在報紙上揭露胡四少爺私販大煙之外,再突出一下他跟柏紅豔的這段緋聞,好讓我二叔看了之後鬍鬚沖天,一口否決曉嵐的婚事,對吧?”
霍雲帆笑道:“對。”
周曉京釋然地笑笑,道:“就你鬼主意多!”突然,周曉京手指一鬆,玫瑰糕倏然落在碟子裡,霍雲帆問了句“你怎麼了”,周曉京沒吱聲,霍雲帆循著周曉京驚恐莫名的眼光看過去,正好看到胡四少爺穿著藍白條子西裝,提著龍頭手杖轉進一個包廂,看那架勢應當很急,因此並沒有看到霍雲帆和周曉京。
霍雲帆問道“怎麼了?”
周曉京指指胡四少爺走進去的那個包廂,說道:“那是我二叔的包廂!”
周長祿是出了名愛泡茶館的人,在浦江的各家茶館都有自己的包廂,這家如意茶館也不例外,周長祿還曾經帶著家裡人來過他的這間包廂,周曉京決計不會認錯。
周長祿十分喜歡自己在茶館的包廂,除了家裡人之外,旁人是輕易進不去的,現在胡四少爺居然大搖大擺地走進去,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曉嵐和胡四少爺的婚事已經訂下來了?不對啊,如果訂下來,周曉京一定會收到訊息的;難道說周長祿在這裡約見胡四少爺,是要跟他談生意上的事?哎呀,不好。。。。。。
霍雲帆心思一轉,就知道周曉京為何這樣驚惶,自從曉嵐和胡家開始議婚時起,周長祿就在生意上被胡四少爺多番照顧,現在周曉京知道胡家做的生意不大幹淨,又親眼看到胡四少爺進了二叔的包廂,當然就彷徨失措。販賣大煙不是別的,一個弄不好,只怕會把整個周家給賠進去的。
周曉京早就把這一番想法在心中轉過一遍了,快速摸起玫瑰色亮片小手袋,說道:“我不能陪你見昊然了,我得回周家老宅一趟!”
霍雲帆想著周曉京著急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只是天色向晚,他怎麼能放心讓周曉京一個人回周家,便說道:“既然有急事,我在前臺給昊然留個紙條,約他改日再見就是!”
霍雲帆在前臺結了賬,兩人乘車來到了周家老宅,夜色下的周家老宅燈火輝煌,彩燈熒熒,伴著渺茫的音樂,成為錦嵐街上一道獨特的風景。
天氣越來越冷了,周曉京裹裹大衣,帶著霍雲帆走進了深深的庭院。
大丫頭文枝走過來,笑道:“二小姐這時候來了!怎麼不事先打個招呼,老爺和太太才剛用完晚飯呢!”
周曉京道:“我不是來吃飯的,我有事要找二叔——”只說了半句,便覺察事情有異,霍雲帆和她是乘汽車來的,如果周長祿剛才在如意茶館的話,又怎麼會“剛吃完晚飯”呢?那麼請胡四少爺進包廂的人是誰?
文枝在周家做了十幾年的人,一聽二小姐這聲息就知道事情不對,忙斂了笑容,溫順道:“二小姐有事,我這就進去通報,不過今兒晚飯時老爺和太太又吵了一場,現在怕是。。。。。。”
周曉京知道文枝雖然是大丫頭,卻是個老實人,不然也不會在周長祿和淩氏跟前做了這麼多年,現在卻事事讓花枝壓在頭上!
周曉京問文枝道:“到底為了什麼事吵架?”
文枝嘆了一聲,答道:“還不是太太想讓花枝去伏侍大少爺,大少爺不願,早晨起來太太就到大少奶奶那裡鬧了一回,說是大少奶奶在背後攛掇的,說她是醋汁子擰出來的,大少奶奶哭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