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隱隱不爽。
恢復了以往的冷靜與剋制,他只冷眼看著,「你記得最好。」
「我不關心你姓楚還是姓什麼,合約一到,拿著錢離得越遠越好,顧江白他首先姓顧。你最好不要有多餘的想法。」
楚昭昭總算看明白他要幹什麼了。
顧景先這樣做無非是想告訴她,她的一舉一動都在掌控之中,不要妄自尊大,小心玩火自焚。
「他也是我兒子,我能有什麼壞心思。」楚昭昭聽到他的親口承諾,無疑手握金牌,心情愉悅,笑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姿態放鬆,「合作愉快。」
明眸善睞、膚如凝脂,楚昭昭整個人在燈光照應下白得發亮。
這也是多年來,第一次對著顧景先露出和善的笑容。
反觀顧景先微感不適,一時間居然猜不准她的心思,直到人離開到了門口,也不忘警告她,「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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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楚昭昭難得起了大早,吃過早飯後,又帶著顧江白出門。
管家親自開車,一同而行的還有劉姨。沒多久他們到達童仁醫院,這裡有全市最具權威的小兒精神科。
天寒地凍,副院長帶了四名醫護人員等在了外面,恭候光臨。這讓楚昭昭有些受寵若驚,實實在在感受了一次資本的力量。
眾人初見楚昭昭沒什麼反應,直到管家介紹她的身份時,那種瞪大眼睛的才足以表達內心的震驚,就好像她是個怪物。
探尋的目光若有似無的在她身上劃過,楚昭昭從容地往前走,心裡卻在回想,這好像、大概、應該是這個身份第一次陪兒子來醫院。
難怪。
楚昭昭快速回頭看了一眼被劉姨抱在懷裡的顧江白,很難不承認大人們對第一眼長得好看又不哭不鬧的小孩,總是心存更大的善意和耐心。
楚昭昭不知道的是,她身後,那個名叫顧江白的小朋友就這麼看了她一路。走廊外有光照在她身上,有些光線擦身而過,落進身後顧江白眼裡,籠中被囚禁的雛鳥的眼神,驚恐的不安的,在一點點消逝。
一路暢通無阻,副院長親自把人送到精神科室後,又是一翻熱情的場面話。
最後對著楚昭昭,「顧夫人,我們對先前醫院不妥當安排,非常抱歉。我已經重新選出幾名經驗豐富的人選,希望顧先生和您能滿意。」
楚昭昭不明所以,只能頷首讚許。
人離開,管家才道出事情原委。
原來昨天姓文的告狀告到了顧景先面前,妄想以打感情牌博取同情,再給自己立一個獨立自信、純潔善良又不容他人踐踏尊嚴的清冷高傲人設。以此標新立異,沒想到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楚昭昭45度望天,心中感嘆良久。
一看這姑娘就是沒好好做筆記,勾引人之前都不調查一下,投其所好總會吧!顧景先家裡放著她這尊清高著稱的大佛,整整四年不為所動,不就擺明著不喜歡這款。
路走窄了。
「愛打小報告的人,這內心是多善妒呀。」楚昭昭隨口說說。
然而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原本還坐在她身邊的管家如臨大敵地站了起來,恭敬地立於她右側。
楚昭昭閉嘴,茫然地看著比她年齡大了兩輪的人,「你又站起來幹嘛,坐呀。醫生都說了,起碼要等一兩個小時。」
管家搖頭,笑容有些無奈。
「叫你坐就坐,雖然你家顧先生不缺那點錢,但我可不想讓人誤會我虐待老年人。」
管家如鯁在喉,他四十九歲年輕力壯,居然被叫老-年-人。
夫人果然知道了他打小報告的事,耿耿於懷吶。
第7章 刷他黑卡拐他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