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戶整潔,明顯是有得了靈智的生靈在打理。
萬壽山雖是不乏靈禽靈獸、仙花仙草,但是巢屋而居的得道者卻是稀有,一般都是鑿出洞府。兩人暗暗納悶,便走上前去,欲要一探究竟。
走到邊上,只見這屋竟然俱都是青藤纏繞而成,中間有數棵高大樹木支撐,整個房子無一點枯敗之枝,無一根斷裂之木,生機勃勃,盡得自然真趣。
玄穹讚道:“真是靈心巧構,合乎自然。此屋主人,定是得道高人,等下若是見了,師妹萬萬不可造次。”
玄竹不耐煩地說道:“知道了。好像我最喜歡得罪人似的。”
兩人正在說話,屋後似乎被驚動,傳來一個聲音,道:“今日天和氣清,莫非有貴客臨門?”其聲甚是蒼老。
話音落下,便從屋後走出一位老婆婆,雞皮鶴髮,披六色大氅,雖然像是耄耋之年,舉止間卻全無老態。
那婆婆見了二人,眼中神光一閃,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兩位小友,鎮元子道友的高足。好!好!好!”
她見了二人,卻是如同故舊,似乎有感於心,連說了三個“好”字。
正是:
有緣再相逢,
卻如初相見。
若論結緣時,
天地未開前。
第五七章玄穹玄竹逢故舊參公芝母待嘉賓
玄穹與玄竹二人對這位婆婆,也不由有些親切之感,玄竹稱奇道:“咦,婆婆,我們素未謀面,我都不知道你是誰,你卻如何知道我們的身份呢?”
那婆婆笑道:“我名為芝母,你二人稱我芝母或者芝婆婆均可。鎮元子道友立萬壽山之後,我便在此山修道,也算是他門中之人,對他的高足,有所耳聞,見得二位,自然是一猜就中。”
正說話間,山下溪邊,一個老者的聲音遙遙歌曰:
紅葉飄溪水,
青苔覆落花。
日暮歸何處,
山邊道人家。
歌聲蒼老,意境悠然。玄穹與玄竹正聽得入神,不覺歌聲落下,那個老者的聲音已經在旁邊林中響起:“芝母,你這邊來了貴客,怎麼也不知會我一聲,讓我見上一見。”話音剛落,林中走出一個老翁,手中執杖,著明黃長袍,系紫色綬帶,一派仙風道骨,腿腳輕便,似緩實疾,向他們走來。
芝母笑道:“我這邊什麼事情又能瞞得過你?”轉對兩人介紹道:“這是參公,住在對面山上,也是修道之士。”兩人知道他是高士,連忙見禮,口稱:“參公!”
參公見了二人,讚道:“看兩位小友樣貌,便知福緣深厚,根性不凡,必是鎮元子道友的高足。”繞著兩人又走了一圈,指著玄穹道:“你必是玄穹!”又指著玄竹道:“你必是玄竹了!好!好!好!”
方才芝母還只能猜到他們是鎮元子的弟子,這位參公素昧平生,卻居然連他們的名稱都說得出來,不由令兩人更是奇怪不已。
要知玄穹與玄竹的原身,分別是鴻蒙之中的葫蘆靈根與紫竹所化,曾與參公和芝母的原形一起,在造化鼎和地書之中不知共度了多少歲月。只不過後來他們的靈識被鎮元子取出,造化為人,不僅原身的修為玄妙全無,只剩下一點本性,更不免丟失了許多為原形時的經歷和記憶,比不得參公與芝母的原形化身。所以參公和芝母從他們的舉止、氣質,輕而易舉便能知道他們是誰,他們卻只對參公和芝母有親切之感,記不起在哪裡曾經見過。
要論起本源,參公和芝母雖是長輩,其實與他二人還是鴻蒙舊友,因此二老有些激動,也是理所當然。只不過他們未得鎮元子允許,自然不會吐露那些舊事,免得亂了他們的道心。
四人相談片刻,參公打趣道:“芝母,貴客臨門,你卻只在屋外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