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飛娘不以為然:“你也知道,那座仙府本是靈威叟夫婦發現的,因與人鬥法,手上落敗,被他趕上救了兩條性命,靈威叟夫婦拜他為師,還請他入主仙府,已算是報答了救命之恩,為何後來又始終不讓靈奇入門?甚至連仙府之外三千里冰原也不許踏足,靈奇要找他父親,還要在千里之外的冰天雪地裡叩關求拜,這又是何道理?”
嶽清擺手表示不跟許飛娘爭辯:“靈威叟的夫人當年受傷頗重,又有孕在身,勉強生下兩孩兒便兵解轉世,那兩個孩子因母親跟人鬥法時候傷了胎氣,一生下來便將垂死,陷空老祖將自己耗費多年心血凝鍊的北極萬年冰雪之精為他倆轉生住世,重新化形,收養在身邊,等他們母親轉劫歸來收入門下,便是祖孫師徒三代,後來他們母親為人所害,形神俱滅,不久靈威叟也兵解轉世,在凡間時跟富人家的小姐通姦,生下靈奇,一出手便把靈奇盜走,那富家小姐很快也死於非命,陷空老祖來接引時發現,勃然大怒,一恨靈威叟負了前妻,二來嫌此事丟人,因此只把靈威叟帶回無定島卻始終不肯收靈奇入門,不過到底還念著一點香火之情,除了幾樣最為重要的道法之外,並不禁止靈威叟傳授靈奇道術,只是不許他回無定島而已。”
許飛娘冷笑:“他們如何都跟咱們無關,只因靈奇當日曾經發下誓言,未來要救陷空老祖三次,一來要讓陷空老祖知道過去是小瞧了自己,二來要替父親報答幾百年的教誨之恩。雖然說小孩子言語幼稚,但咱們五臺派的弟子說話就要算數,我前些日以先天神卦演算,正好應在陷空老祖三劫之上,這次峨眉問罪便是其一,哼,當年長眉老道就因為紅花姥姥佔據仙福潭,獨具烏風草而大動干戈,逼著紅花姥姥把仙草拿出來與大家分享,這次齊漱溟又是如此,可見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怎不見他們把凝碧崖下的仙草妙藥貢獻出來,不分敵我,公平分發?陷空老祖辛辛苦苦幾百年為了渡劫所攢下的那點家底,當初被鄭元規叛逃偷走一些,峨眉派前兩次上島求藥又拿走一些,如今所剩無幾,還要被人剝下一層皮來,也算他倒黴!”
兩人說著話,白慎騎著銀牛,抱著捉到的白兔,從崖下疾馳而來,他身高不過一次,長得白白淨淨,頭髮潔白如雪,長達腰間,被裘芷仙和廉紅藥給炸了好些小辮子,髮梢綴上各種顏色的小花,他本是人參化形,渾身精氣極重,那些小花采摘下來,戴在頭髮上,一個月也不見枯萎。
頭頂上帶著一定司徒平給他編制的草帽,身上穿著鄧八姑給他做的只及肩肘白衣衫褲,胯下銀牛通體銀白,唯有四蹄泛紅,登山渡水,行走如飛,順著懸崖向上賓士,頃刻間來到二人跟前,將懷裡的小兔子努力地捧到二人面前:“師伯,師姑,看我捉的仙草兔兔!”
嶽清早就看到,那並非是真的野兔,而是千年茯苓通靈成形,已經在後山有一段時間了,嶽清和許飛娘都知道,只是沒有生長,任其自然生長,今天被白慎捉到,也是有緣。說是兔子也只是長得略像而已,渾身雪白,骨肉晶瑩剔透,白裡泛青,瞪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謹慎地看著嶽清和許飛娘,嶽清伸手過來撫摸了兩下,只覺得觸手清涼:“捉到了也好,五臺山馬上就要有一場劫數,恐怕殃及於此,你跟他回窩,將他的本體主根都移植到這裡來。”
白慎眨了眨眼睛,他本身也是草木精靈,別說葷類,便是素食也不常吃,每日只吞吐日月精華,喝些甘露泉水,追逐動物只是靜極思動,為了好玩,並不使用法術捉捕,這茯苓兔也是被他追得煩了,又覺得他跟自己是同類,沒有什麼危險,這才主動“投懷送抱”,白慎也只想以後做個鄰居,互相走動玩耍,並沒想過要把對方強行帶到家裡來。
不過聽嶽清說五臺山將有劫難,此事非同小可,趕緊上了銀牛又向崖下馳去,過了不多時候,附近所有的山精水怪,但凡開啟點靈智的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