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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如此著急,現在書院裡也沒有學生,再休息一下也好。”老學究道。
小石頭還趴在子柏風的枕頭上睡著,口水四溢,子堅過去拍拍他屁股,叫了幾聲也沒把他叫起來,不忍心再叫醒他,只好把他抱到了木桶裡。不大的木桶,但是小石頭蜷在裡面卻還是很寬敞,子柏風看的心中一痛,這個小傢伙,太瘦了。而且這幾日白天子堅要出去扛活,都是小石頭在照顧他,他也真的累壞了。
“爹,我揹著小石頭吧。”子柏風過去把小石頭背起來,小石頭的腦袋耷拉在子柏風的肩膀,迷糊中呢喃了兩句,就又低垂下來,在子柏風的頸側留下了一道道口水,涼涼的。
“媳婦……嘿嘿,俺要媳婦……”只是這個小傢伙的夢話差點讓子柏風把他直接甩出去,從昨天晚上回來告訴小石頭幫他找了一個小媳婦的訊息,小石頭興奮到半夜才睡著,這讓本就是開個玩笑的子柏風心中頓覺愧疚。
他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不知道這個時代的人對“媳婦”、“婚姻”的看法與感情,有些時候,一次言諾,就要記一輩子。而對七八歲的小傢伙說一句:“我給你介紹一個媳婦啊”,也絕對不是開玩笑的事。
世道艱難,從年少時便需要互相扶持才能生存下去。人生苦短,若不趁年輕時趕快娶妻生子,年齡再大,就說不定遇到什麼事情。所以這個世界的人,不論是結婚還是生子,都非常早。
“放心好了,哥哥肯定幫你把秋兒討回來做媳婦,乖乖睡吧。”反手拍了一下小石頭的屁股,子柏風拿個帶子把小石頭固定在背上,又拎起了自己的書冊和衣服被褥。
書很多,衣服卻極少,被褥也是薄薄的,先生在旁邊看著這父子伯侄三人,一樣的清苦,一樣的貧寒,只是有了子柏風,他們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過吧。
“柏風。”先生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錢囊,看到那錢囊,子柏風就變了顏色,不敢生受。
“拿著,你此去上任,雖然是回鄉,但和往日又有不同。我給你這些錢,是為了讓你省下其他的時間,多讀些書,多寫些字,免得日後不學無術,壞了我的名聲。須知你這次雖然是頭名,但天下才子何其多,斷斷不能驕傲自滿。”
子柏風愧疚不已,他還在心中腹誹過先生。
“只是,我也有一個條件。”先生道。
子柏風正色看著先生,等著先生髮話。
“空空空!”誰知道先生卻是拿起戒尺,在子柏風的腦袋上連敲三下,“昨夜我也被折騰到半宿沒睡,這口惡氣怎麼也要出!”
若非先生有意幫忙,怕是昨晚子柏風就被憤怒之極的府君大人抓去砍腦袋了。
“哎呦……”子柏風捧著腦袋呼痛。先生只當他是作怪,哈哈一笑,轉身走了。
子柏風卻是真的痛徹心扉,痛入骨髓,痛到發瘋,冷汗都淋下來了。
上次被先生敲了一下,敲出了一份不同的記憶,兩個世界的子柏風瞬間融合在了一起。
而這一次,又被先生連敲三下,卻是又敲出來了一份記憶!
這記憶不屬於現在的子柏風,也不屬於以前的子柏風,不屬於這天地,這世界,甚至古往今來,從未有過。
這記憶來自那天地之壺碎片的靈性,來自這個世界子柏風的常識,也來自另外一個世界子柏風的思維模式,三者合一,三位一體,竟然活生生多出一份記憶來。
天生地養,這記憶無根無據,無憑無依,憑空而生,卻蘊含了天地的至理。
就像是生而知之,進入了子柏風的腦海裡,在子柏風的腦海裡,化作了一方聳立的青色石壁。這石壁上書寫著一個個文字,每一個文字在上面,都是一個真理,一條道理,一句命理。這些文字彼此交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