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鏘心中萬分糾結,別人不知道子柏風是什麼人,他還不知道?
這位子柏風,就是那位直接將天銅礦山整個搶走,直接殺死了妖聖的人啊。
在那些無知的沙民看來,所謂妖聖,和座山為王的一個普通妖怪也沒什麼不同。
所謂子柏風,和隔壁山裡的修士也沒什麼不同。
但北鏘卻知道這其中的差別。
在北鏘糾結的時候,子柏風第二個告示掛出來,召各部族沙民首領,在五日之內,入漠北府覲見。
召?五日之內?覲見?
這用詞,立刻激怒了沙民那些廉價的驕傲之心,一個個群情激昂,恨不得就此殺進漠北府,把子柏風碎屍萬段。
一直以來,沙民們都是過著這樣的日子,我無法無天也好,我飛揚跋扈也好,不論我做了什麼事,只要我退入沙漠之中,你就拿我沒辦法。
這種看似進可攻退可守的優越,事實上是他們一無所有,除了一條爛命,別無所有。
既然沒什麼可失去的,那就沒什麼可珍惜的。
北鏘被沙民們的情緒左右著,現在是唯一的一次,所有的沙民都團結在他的麾下,造成了他掌控著一切的假象,這讓他飄飄然,又惴惴然。
這天,薛從山來到了半月洲之外,道:“我叫薛從山,我找你們大首領。”
這些人裡,還有人記得薛從山,知道他是北鏘的朋友,立刻入內彙報,不多時,北鏘就哈哈大笑著迎了出來。
薛從山微微眯著眼,看著眼前的北鏘。
北鏘紅光滿面,看起來志得意滿,但他的眼中的仿徨與擔憂卻依然難以掩飾。
“薛兄,你這次來,是來當客人,還是來當說客?”北鏘問道。
“當客人如何?當說客又如何?”薛從山問道。
“若是當客人,有好酒好菜招待,如果當說客,那就抱歉,請回吧,我是不會輕易屈服的。”
薛從山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北兄啊北兄,我本來當你是一方豪傑,卻沒想到,竟然也是如此鼠目寸光。”薛從山有些惋惜地搖頭。
“你此話何意?”北鏘面色凝起,“薛兄,我當你是朋友,這才願意來見你,若是你不把我當朋友,想要拿我去取悅你家大人,那我們的友誼,就到此為止了。”
薛從山無奈搖頭,他本以為自己來當說客,能夠說動北鏘,誰想到北鏘的態度,竟然如此冥頑不靈。
而薛從山本是好意而來,但他卻不想卑躬屈膝,一則他是子柏風的部屬,不能丟了子柏風的面子,第二他和北鏘也算不上是至交好友,犯不上為了他殫精竭慮。
更何況,北鏘的短視也讓他憤怒,恨不得讓薛從山捧個釘子。
反正北鏘的性命無憂,子柏風對北鏘也有所瞭解,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或許不會輕易判他的死刑。
在薛從山看來,孰強孰弱,一目瞭然,一百個漠北州沙民部族捆綁起來,也抵不上子柏風的一個手指頭。
但更重要的是,現在漠北州已經窮成什麼樣子了,只要服個軟,立刻就有數頁數不盡的好處,就有連想也不敢想的好日子。
他想起他來當說客之前,子柏風所說的話,心中嘆息。
子柏風說:“他們都窮到了無法理解什麼叫做富有,讓他們自己慢慢來,一百年也別想走出來,必須讓他們知道,臉頰的矜持,所謂的骨氣,沒有絲毫意義才行,可惜啊……難,難,難!”
就算是子柏風也只能說難。
很早之前他就知道了,這世界上,什麼都可以改變,唯一不能改變的,就是人心。
薛從山無奈而回,北鏘看著薛從山的背影,心中也滿是無奈。
其他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