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氣,像所有第一次帶男朋友見家長的女孩一樣,緊張卻堅定地晃了晃他的手:「走吧。」
工作人員對這對高顏值男女印象深刻,見兩人少見地一道出現,迎接的同時,忍不住寒暄了句:「好久沒見二位一起來了,工作一定很辛苦吧。」
風倖幸還是和上次一樣嘴上應說是,心裡卻尷尬地知道,造成這樣是因為她的荒唐。
瞥見兩人相扣的手,工作人員沒按捺住那顆姨母心,善意道:「熱搜我看到了,聽說二位婚期將至,提前說聲恭喜了,我想二位的家人們泉下有知,也一定會為你們感到高興的。」
專門挑了大束的花,工作人員笑盈盈地遞上,「二位請吧,今天來的人不多,你們一家人可以安安靜靜說會兒知心話。」
風倖幸謝過,沒澄清婚期將至的謠言。
雖然一開始她也不確定兩個人能不能走到最後,可真正在一起後,心裡有個聲音越發清晰,篤定說著:就是他了……就是這個人了……
她扭頭望向身邊的男人,對方若有所感,也低眉回看過來。
山間霧氣氤氳,男人的眉眼好看得不似人間所有。
她心跳不自覺快起來。
是少女不經意和喜歡的男孩對上視線時小鹿亂撞的感覺。
曾經她以為只因應月哥而生的感覺,在多年後的今天,為眼前的人重燃,並且愈演愈烈,在她來不及覺察的罅隙,慢慢超越了當年。
也許……
她真的會和這個人,從青梅到白頭。
她注視了他很久,久到他足夠看清她眼底的波瀾。
薄應雪抬手撫摸她眼梢:「怎麼了?」
風倖幸回過神,微垂下頭,唇角抿著抹竊笑:「沒什麼。」
明明就是有什麼……
見她不說,薄應雪略挑起眉,湊近給出一句威脅:「不說的話我親你了。」
旁邊還有人看著呢!更何況,在陵園卿卿我我像什麼話!
風倖幸立馬重新抬頭,目光透出警告:「你敢!」
男人低低地笑一聲,那模樣可是很敢。
怕他亂來,風倖幸繳械投降,怕被別人聽見,扯著他袖子把人拉到角落,這才難為情地告訴他:「別動不動就威脅人,又不是多大的事兒,不過是……」
她到這兒就沒了聲兒。
薄應雪耐著性子等了幾秒,沒聽她補上後話,又催促了遍:「不過是什麼?」
肉麻話她真不喜歡說!
風倖幸又扭捏了會兒,才終於鬆口:「不過是覺得…嫁給你…其實也挺不錯……」
怕他得意,她說完後又慌慌張張補充道,「只是覺得!覺得而已!你別會錯意了!」
她怕他出了陵園立馬就帶她去民政局領證。
這種事他做得出,絕對做得出!
事實上她猜對了,在聽到她那句話後,薄應雪愣了片刻,心口升溫間,湧起立刻帶她去民政局把夫妻關係坐實的衝動。
不過最後關頭,理智還是壓住了衝動。
且不說還有重要的事要向哥哥坦白,他也怕把她嚇跑,何況他也不希望往後她想起領證當天,只有倉促草率的印象,他明白,女人都愛儀式感。
怔怔看了她片刻,他伸手把人帶進懷裡,緊緊擁住。
呢喃有些啞,是快要哭出來的欣喜:
「什麼不是多大的事……」
「明明就……」
後面的話他哽咽著說不出口。
天知道這番話對他而言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
他可以為了她,背棄所有,義無反顧……
苦苦堅持了多年的感情,終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