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一刻的老朱。卻燃起了父親的柔情,說:“不!朕就在這。朕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冤仇。連朕都化解不了。”
這真是一廂情願,一廂情願的很。他根本連問都不問一句,便直接認定了自己是人家的父親。
這父親起了愛女心……算了,就讓他們看著吧,反正早晚都會知道。
許仙說:“陛下可以留下,但是絕對不要出去。”
剛才許仙在屋內念著,畫著什麼……他們都看到,都聽到,知道這屋中有什麼守護。他們自然不會出去,紛紛點頭應承。
許仙知道他們還是很重視自己小命的,所以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徑直走了出去。
出去後,許仙把傘一開。先是十二傘骨道兵化為城守之兵,接著許仙取了十二把冥兵以為他們武器,傘杆化為桌杆。
“奉天承運!”自有許仙氣運護住自身。“神職降。”
有了氣運,才有一切。有什麼樣的氣運,便有什麼樣的權勢。
許仙—身神袍在身,氣運為布,神力為線。“升堂!”
他這兒自成一堂,自成陰司。一切冤魂野鬼盡皆審得。“你們有什麼冤屈,速速道來!”
眾冤鬼盡皆進來。只見他們衣襟殘破,面板裸露,不是刀劍傷,反倒是長了一身噁心的疙瘩。
“1#1&11&1#……”他們入了許仙的大堂,便跪下,拜說。
好吧!許仙還是一句話都聽不清。
許仙的耳力都聽不清,那再怎麼大聲也沒用了。許仙想了想:“你們可有識字的,寫下來。”
許仙隨手丟出一片紙,筆墨齊備,落在他們身前—點兒不差。
眾鬼影中,走出一個文人,小心去拿筆,卻發現真的可以抓筆了。不由立即興奮地書寫起來。
很快,便寫好了。
許仙手一招,洋洋灑灑幾百言。只是看了之後,許仙卻皺了眉。
這一次,許仙沒有評,也沒有判。而是起身進了屋中。
“漢文,上面寫的什麼?”馬皇后問他。
許仙沒有答,而是把紙交到鐵飛花手上。鐵飛花一目十行,細看上下,然後看向朱元璋。
朱元璋溫情問道:“飛花,怎麼了?”
鐵飛花不答,而是掙扎從床上起身,給朱元璋跪下,問道:“臣有一事請問陛下。”
朱元璋一愣,又溫情問道:“什麼事,你說。”
鐵飛花說:“臣在來京前,上的奏摺,陛下收到沒有。”
“哦,那事啊!朕有看。”朱元璋點點頭,溫情卻沒了,嚴肅不少。
鐵飛花繼續說:“那陛下是怎麼處理的?”
“這事,朕自有分寸。”朱元璋說。
鐵飛花抬起頭,看著朱元璋說:“州府大人,私調軍丁,屠殺無辜百姓。陛下是怎麼處理的?”
“放肆!到底朕是皇上,還是你是皇上?”朱元璋大怒。
鐵飛花梗直道:“這樣殺民之官,陛下不處理。陛下到底還想不想要江山了?”
“放肆!朕說了朕自有分寸。”朱元璋又說一遍。
“陛下,皇上是舟,百姓是水,水可載舟,亦可覆舟啊!”鐵飛花跪伏在地上,以頭搶地。
“你!”朱元璋想上前打她,卻發現體弱多病的鐵飛花已經昏了過去。“好好照顧她!”朱元璋留下話,打道回宮了。
皇者龍氣,眾鬼不敢上前,只是口中吐唾,直接噴向朱元璋。而他們每吐—口,朱元璋的龍氣便暗淡—分。
許仙看著,沒有出手,只是走了出來。
看他出來,眾鬼紛紛躲閃,不敢與之對視,似乎他們自己不是冤魂,更是罪人。
每—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