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子嶽緩緩走過,經過第十八接引使的面前,就聽他輕輕咳嗽一聲,還在朝自己使眼色。
風子嶽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他本來就是來要清聖白蒼耳果的,又豈會在滄瀾聖山其它的虛名實利之前迷失了本來的目的?
鐘鳴三聲,草木清幽。
他們一行十餘人,在一個紅衣侍者的帶領之下,一路向前,穿過一個大拱門,沿著白玉階梯而上,終於到了大殿之中。
之前四關的第一,各自坐在下手。
那白鹿書院的小陳,看見風子嶽過來,臉上露出激動之色,只是在這肅穆的場合不敢亂說亂動,只得以目行禮,風子嶽微微點頭,含笑回應。
正面金椅上,盤坐著一個身穿金色蟒服,頭戴沖天冠的老人,他手舉金樽,豪情不減少年,看他們進來,放聲大笑。
“啟稟宮主,此次參加天武試煉,優勝者十七人,俱已到此!”
紅衣侍者尖聲稟告,那宮主哈哈大笑,揮了揮手。
“好!好!都是少年英傑!各自入席吧!”
在兩側早已排下酒席,各有紅衣侍者與宮裝美人服侍,不多不少,剛好是一十七席,那之前四關的第一,坐在最下首,風子嶽看了一看,準備往白鹿書院小陳旁邊那一席走去,卻被紅衣侍者攔住,指了指上首。
“風公子,你的座位在上面。”
“咦?”
一眾同時從第五關出來的少年,一起發出驚異之聲。
紅衣侍者所指的位置,乃是這十七席中最為特殊的一個。
其餘十六席,兩面對稱,各有八席。
而這一席,卻就在那蟒服老人的旁邊!
誰都看得出這一席的特殊之處,基本上,誰做這個首席,誰就應該是這一次的天武傳人。
但是——風子嶽憑什麼有資格做這一席?
他是最後一個到關口的人,所有人都清晰地看到,他並未上繳任何玉牌或是星核,也就是說,他在第五關的成績,是零。
這些少年拼死拼活,手上好歹都有一兩百天河星砂的成績,雖然不如雲湖錦城辛羽衣那麼遙遙領先,但自覺也差不了太多。
若是辛羽衣做這個首席,按照成績分主次尊卑,他們倒也認了。
但這個什麼成績都沒有的人坐上首席——可能就是坐上天武傳人的位置,那可就有人不幹了!
“宮主,這人在第五關中,一分未得,為什麼要讓他坐首席?”
出頭的人,總是不會少。
說話的是一位銀杉公子,滿臉傲慢之氣,手拿摺扇,面色不豫。
他是萬年博古齋的嫡系傳人陸人鳳,身上所用器物,無一不是華貴之極,實力強橫,在第五關中,排名第四——這個排名,他始終認為是自己行事大方,不會像別人那般不擇手段,所以才會落到第四。
他對之前三人,包括魏胖子、蕭逸軒和辛羽衣都不是很服氣,本來就想在真武宮中,展現自己的實力,好謀求一線天武傳人的希望。
如今剛好出這麼一個狀況,他其實是求之不得,第一個跳了出來。
“哦?”
那真武宮主笑了一笑,眼中露出譏誚的目光,忽而轉頭向風子嶽笑道:“風公子,這位萬年博古齋的陸人鳳陸公子對你的座位不滿——你可知道,在真武宮中,會怎麼處理這事麼?”
陸人鳳聽他一口道破自己的來歷和名字,也不由吃了一驚,旋即又覺得自己受到了重視,心中暗喜。
風子嶽淡然一笑,“倒要像宮主請教。”
他不欲惹事,不過,也絕不會容許別人來搶他天武傳人之位。但看這位宮主的神情,倒像是唯恐天下不亂一般。
真武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