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只是一個起始而已。
風子嶽是在路上得到這個訊息,也不由長嘆一聲。
上一世中,同時覆滅的先天秘境太多,以至於他也無法關注,如今回想起來,百獸谷,這個按說應該最能控制情勢的先天秘境,當初似乎也是在第一批被妖獸滅絕的名單之中。
可惜自己已經頻頻去信提醒,對方仍然未能有妥善應對,不但斷送數百年的傳承,也早就了一處洶湧獸潮的起始點。
其實這一世,由於風子嶽的干涉,各地湧起的獸潮,已經比上一世中減輕了不少,但即使如此,在這些龐大的妖獸隊伍經過的城池和鄉村,仍然是有巨大的壓力。
鮮血染紅了黃沙,在這場生與死的戰爭之中,也是湧現了無數可歌可泣的英雄。
……
中州。
這本是中原腹地,繁華之所,卻因為早就聽說獸潮來襲,逃難者甚眾,只有實在走不動的老弱病殘,才會無奈地在家中等死。
在大路邊上,有個灰衣男子哀哭不已,一個勁兒對著匆匆路過的行人磕頭。
“各位大哥,求求你們救人一命吧!我老婆快要生了……出門在外,車子也散了,誰能帶我們一程!”
在他身邊,一個大腹便便的農婦歪倒在一輛破損的板車上,車軲轆已經不知去了哪兒一個,顯見是沒法走了。
路過的行人,有不少是自己慌忙逃命,冷漠相對;但也有不少是投以同情的眼神,可惜,他們同樣也是愛莫能助。
傳說獸潮出動,團團圍住了中州郡城,只是攻打不下,這兩日之內,只怕就要沿路北上,這一路上的人家,哪裡還敢停留?
紅雨雖然停了,但地面上還是留下了許多殷紅宛如血跡的痕跡,看得讓人觸目驚心。
一群疲憊的馬隊,匆匆忙忙奔過此處的時候,那灰衣男子眼中泛出了喜色,他咬了咬牙,衝到了路中,雙目緊閉,攔在馬隊之前。
“什麼人,竟敢攔我羅天鏢局去路?我們羅天鏢局,義助中州郡城守城,如今要前往洛陽報信!無知刁民,趕快退下!”
為首的一個少年,身有血跡,火急火燎,眼看有人擋路,忍不住就是一鞭子抽了上去。
“住手!”
他背後的一個頗有威儀的白髮老者,一把將他拉住。
白髮老者腰懸銀槍,神威凜凜,早看到了那男子身邊的孕婦,皺了皺眉頭。
只見那男子誠惶誠恐,跪倒在地,“各位大爺!各位大爺!不是小的有心衝撞,實在是我老婆快要生了,只求大爺們行行好,借我一兩馬匹,讓我送老婆到附近郡城求醫……”
“呔!”
當頭的少年大怒,“你剛才沒聽到麼,我們是有緊急軍情,要去洛陽報信的,哪裡有馬分你?還不退開,當心你的腦袋!”
這一夥十餘騎,正是羅天鏢局的鏢師,而那為首之人,正是總鏢頭銀槍無敵羅克敵。
他們在中州,協助官軍守城,苦戰數日,也是精疲力竭,幸好中州郡城城牆高聳,防禦又嚴,未曾被衝擊不斷的妖獸攻下。
如今妖獸繞城而去,根據斥候的探查,是往洛陽、長安的方向去了。
這與風子嶽最初所說,獸潮是往神水崖的方向聚集,也是吻合,中州守將不敢怠慢,當下就派出羅克敵等人,去洛陽長安等地報信。
羅克敵擺了擺手,“堅兒,不要如此無禮,這也是災民百姓,如今天地大劫,大家更要共度時艱,一匹馬又算得什麼?”
他看了看那仰臥車上,不住呻吟的農婦,又是皺了皺眉頭。
“只是這位大嫂,不知還能不能騎馬……”
那灰衣男子聽他口氣鬆動,大是歡喜,但一看自己老婆的狀況,心中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