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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頁

「它要燒畫!」陳葛大叫。

嚴衍雙眸一凝,一劍斬下那老五的雙手,畫卷骨碌碌滾落一旁,陳葛連忙撿起。

老五發出悽厲的哀鳴聲,恨恨地看了嚴衍一眼,驀地大喝一聲,從心臟處爆開,化作一片血霧,將門前的石板地染成了血池。

梁家人這時才追了出來。梁遠昌一把搶過陳葛手中畫卷,確定它無事,這才顫聲看向那血池:「這是何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搶奪民財!」

陳葛的手懸在空中,冷笑一聲:「梁老爺子,這恐怕不是人。」

「啊?」梁遠昌面色灰白,彷彿隨時都要暈過去。

嚴衍道:「梁老爺子,還是先報官吧。義拍之事,不如擇日再議。」

梁興附和:「是啊,爹,先把畫收起來,改日再……」

「不行!」梁遠昌斬釘截鐵叱道,「你等得,那別院工程等得麼?今日一定要把這畫賣出去!」他如溺水中的將死之人,舉目四顧尋找浮木:

「長孫春花呢?她不是願意出高價麼?」

周圍人都是一愣。

一個菱形臉的瘦削婦人由婢女攙扶著,匆匆而來,正聽見梁遠昌的問詢。她神色變了變,迅速扯出一抹得宜的笑容:

「父親,春花有些不適,兒媳讓她在我臥房中歇息片刻,稍後便來。」

梁遠昌微微寬了心,將來燕樓圖抱在胸口,顫顫地往堂中去了。

宴中眾人鴉雀無聲。事情發展得太快,惡人剛剛冒頭便被制服,想跑的人現下倒也不好意思跑了。

倒是那來燕樓圖,甫一示人就遭盜搶,恐怕真是有些玄機在裡頭。

廳中靜了片刻,忽有人道:「梁老爺子,我願出五百兩買這圖。」

喊話的是秦炳坤,他向來精於鑽營,萬事都要搶在別人頭裡。

立時便有人跟上:「我出六百兩!」

「我出七百兩!」

「八百兩!」

陳葛聽得張目結舌,對嚴衍道:「這老五,怕不是梁老頭兒自己僱來當託兒的吧?」

嚴衍沒有回應。

他終於明白了心中的異樣源自何處。

長孫春花今日是為義拍而來,怎麼會在梁府內院中耽擱這麼久?方才庭中這樣吵鬧,內院不可能聽不到。是什麼樣的不適,讓她忘了勢在必得的來燕樓圖?

他一把抓住陳葛:「梁大夫人的臥房在哪個方向?」

「誒?」陳葛一愣,「這事兒我要是知道,可就麻煩了……」

話音未落,嚴衍已如離弦之箭一般,向梁大夫人來的方向飛奔而去。看守的護院欲攔住他:

「這是內院,請客人……」

指風如刀,瞬息間撂倒了兩個護院,嚴衍腳下未有絲毫停留。

內院中僕婢不多,他也不廢話,抓住一個婢女逼問梁大夫人的居所,婢女見他一身正氣凜然,面沉而怒,哆哆嗦嗦地指了個方向。

剛轉過月門,便聽見撲稜稜一片瓷器桌椅倒地的聲音。嚴衍心中一緊,彷彿被帶利勾的重砣勾住了狠狠一吊,撕開一道漏風的破口。

梁大夫人的居室外無人守衛,門軒分明從外深鎖。嚴衍一腳踹開內室房門,甜膩旖旎的暖香撲面而來。

鵝黃衫裙的纖細身影背對著他,正扶著桌面,歪歪斜斜地要站起身來,卻終於體力不支,再度軟倒。

嚴衍兩步上前,一把將她撈進懷裡,翻過臉來。

春花髮髻散亂,釵環盡墮,雜亂的衣襟難掩春色,雙目泛著濃重紅意,滿臉潮熱,喘息深重。她目力似乎有些受損,睜大眼睛望他,卻無法對焦,神情迷茫。

嚴衍將她抱起,胸口忽被一硬物頂住。

他頓住,低頭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