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晌,驀地狠狠一跺腳。
「我走!我也走!」果然去櫃上翻出銀箱,胡亂掏了一把,掉頭就走。
原本封好的大門被他咣當沖開一扇,刺骨的寒風席捲著霜星颳了進來。
灶上熱著的粥咕嘟咕嘟地開了,似在催人做點什麼。
火盆裡的炭由紅轉白,眼看就要熄滅了。
侯櫻裹緊了衣袍,一點都沒有挪窩的意思。
凡人真是麻煩的動物,話多,事兒也多。一千年了,她還是學不會和他們說話,也還是留不住一個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冷風稍收,幾縷晨光灑進了鋪子。
伴隨著的,是沉沉的腳步和一聲輕咳。
安德府小侯爺範景年提著衣擺,一進來就先把手掌在鼻前扇了兩扇:
「侯娘子,你這鋪子,多久沒打掃了?都是塵。」
侯櫻懨懨地看他一眼:
「你怎麼來了?」
「現下也就是小侯爺我,還能大發善心來看你一眼。」範景年將鋪子裡的陳設從屋簷到地縫都打量一番:
「何況,這房子還是范家的呢。」
侯櫻微微皺起眉。
很久以前,她在鍾南山下救過一個快餓死的秀才,餵了他兩顆還未長熟的青桃子。後來那秀才考中了狀元,非說要娶她報恩。他腦子也許有病,娶她算報恩嗎?他長得又不是很俊秀。何況她心裡已經有一個要等的人了。
再後來,狀元娶了位公主,當了大官,封了安德侯。安德侯知道她別的不會,只懂釀酒,就勸她在京城裡開個酒壚,鋪子他來買,名字也是他取的,叫碧桃壚。她本來討厭在人群中來往,只想躲在鍾南山裡釀酒,但安德侯說,你既然要等那個人,在人群裡等,總比在山裡等要容易。
她覺得很有道理。
然後,又過了一百多年,她等的那個人還沒有等到。
</br>
<style type="text/css">
banners6 { width: 300px; height: 250px; }
dia (-width:350px) { banners6 { width: 336px; height: 280px; } }
dia (-width:500px) { banners6 { width: 468px; height: 60px; } }
dia (-width:800px) { banners6 { width: 728px; height: 90px; } }
dia (-width:1280px) { banners6 { width: 970px; height: 250px; } }
</style>
<s class="adsbygoogle banners6" style="display:le-block;" data-full-width-responsive="true" data-ad-client="ca-pub-4468775695592057" data-ad-slot="8853713424"></s>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