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兄救命之恩, 改日報答!我還有地方要去……」他一骨碌爬起來,奈何腿肚子打顫,還被陳葛攙了一攙。
陳葛心裡暗暗嘆氣:「長孫兄要去何處啊?要不, 我和你同去?」
石渠急忙擺手:「此事危險,恐怕連累陳兄。還是我自己去!」邁出兩步, 驀地一愣, 自言自語道:「樊霜說要去……什麼泉?哎呀!」一巴掌拍在自己腦門上, 奈何就是想不起來。
陳葛背過身去, 翻了個白眼。
「那個……長孫兄,你要去的該不會是龍息泉吧?」
「咦?你怎麼知道?」
陳葛乾笑了兩聲:「長孫兄,你此去兇險,還是帶上我一起去吧。你忘了麼,我還會幾手功夫,真有什麼事,也能幫上忙。」
石渠感動莫名地盯著陳葛, 看得陳葛渾身如冒出一窩螞蟻一般不自在。半晌, 他狠狠一拍陳葛的肩膀:
「好兄弟!」
這一拍險些將陳葛的狐狸臉拍出來。他咬著牙根, 忍氣吞聲地附和:
「好兄弟!好兄弟!」
奸詐狡猾的長孫春花,怎會有個這麼蠢的兄弟?
海龍腹中別有天地,嚴衍和長孫春花對外界發生的事情全然不知。
嚴衍審視的目光下,小海龍娃娃乖巧地端坐。
「我爹爹和我娘,都來自東海的海龍一族。我們這一族出過好幾頭魘龍,但都是上古以前的血脈,近萬年來,再未有哪一頭海龍異化飛升為魘龍了。我爹爹和我娘,是最後兩頭擁有魘龍血脈的海龍。族長說,只有他們兩人成親,我們這一族才有可能再誕生一頭魘龍。」
春花聽得直皺眉:
「生出一頭魘龍,有什麼了不起麼?」
小海龍震驚地瞪她:「當然了不起了!上古時代,一頭魘龍就能張嘴吞下十萬天兵!據說一萬年前的化蛇大戰,正是我們祖宗最後一頭魘龍,跟隨在天衢聖君座下打敗了兇獸化蛇。」他原本雙目炯炯,說到此處忍不住惆悵地耷拉眼皮。
「這些年,族中再也沒有誕生過魘龍,所以才會被東海水君這一支飛龍族騎在頭上。幾百年前,飛龍族甘華公主強行奪走了我們珍藏的最後一壺龍涎清露,族長連聲都不敢出。」
春花望著這愁苦的小娃娃,不禁生出萬般可憐同情,伸手摸摸他頭頂。正要出言安撫,卻聽嚴衍在旁邊老夫子一樣沉聲道:
「不要跑題。繼續說你爹孃的事。」
「……」春花十分不能苟同地看了他一眼。這個人,小的時候一定不招人疼愛。
小海龍委屈地包了一包淚,繼續道:
「我爹和我娘成親不久,就有了我,但是我娘卻不知道。」對上兩人詫異的眼神,他解釋道:「我們海龍一族交/配,是雌龍將卵產在雄龍囊袋之中,由雄龍受孕。最終是否得孕,雌龍是不知道的。」
嚴衍輕咳了一聲:「說重點。」
春花挑眉看了他一眼,覺得他嚴肅的麵皮下竟然有些微微發紅。
切,保守鬼。
「我爹爹說,我娘從小就覺得族人都老實愚笨,只會受人奴役。她渴望外面的世界,不願承擔生育魘龍的重任。所以數百年前化蛇重現人間,東海又起大戰,族人齊上戰場,只有我娘臨陣脫逃,逃到人間來了。」
「從那以後,我爹就帶著我,到人間來找她。」小海龍難過地低下頭,「我爹說,我娘是不知道我的存在,才會走的。要是知道有了我,她一定不會離開我們。」
「那你們是怎麼知道你娘在汴陵呢?」
「我爹在人間遇到了甘華公主。她說汴陵繁華,我娘喜歡熱鬧,一定在汴陵。」
「……」春花默了默,「不知為何,我總覺得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