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順帝抬起頭,用哀求的眼神看著齊御風,說道:“在這個世界,我們已經回不去了,只有我才明白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我已經老了,沒有什麼宏圖大志了,只求你能讓我繼續活下去。”說到最後,居然淚水潸然,情不自禁的嚎啕大哭起來。
齊御風聽到他那句“我們已經回不去了”,不禁心中一動,持劍道:“要麼,我送你回去?”
元順帝聽到這話,起先愣了一愣,隨後反映過來,當即大喜過往,一抹臉起身道:“你當真能回去?”
齊御風點點頭,鄭重道:“當真。”
元順帝聽到這話,喜不自禁,手腳激動的無處放置,他顫抖著身子,圍著亭子走了半天,突然又抬起頭,目光哀怨的看著齊御風。
齊御風早知道他的心意,當即便故意問道:“準備好了?”
元順帝搖頭道:“不……我……朕不想走了。”他摸著那雕欄畫棟的闌干,看著這面前的微瀾盪漾湖水和巍峨高聳的建築,搖頭道:“這些都是朕的,這天下都是朕的。憑什麼你就要搶走……我已經在這邊活了一輩子,我習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已經回不去了。你知道麼,如果回到那邊。我連這裡的門都進不來,想要看上一眼都不可能,可是現在,我卻是這裡的主人。”
齊御風聽到這話,心道這廝還是個新流行的魂穿,當即他冷聲道:“不想走,你也可以滾蛋,這裡是中國,是漢人的中國。不是你們韃子的天下。”
元順帝仰望北方的天空,搖頭嘆息道:“大漠上太苦了,我已經不能過那樣的生活了。”
齊御風笑道:“這也不願,那也不願,你想做什麼?”
元順帝回過頭,佝僂著腰,祈求道:“我也沒有幾年好活,我把皇位讓給你,只求你讓我在這宮中。留幾間房子,讓我和我的妃子好好生活。”
齊御風沉聲道:“你究竟明不明白?此番漢蒙之戰,歷經百多年,為此漢人們死了多少仁人志士。多少人拋頭顱,灑熱血,你以為這是建立民國麼。只要拿竹竿在屋頂捅幾片瓦下來,就算起義成功了。以前的巡撫知府脫下官袍,換了一身衣裳。一轉身就成了都督、省長?”
“這不是政治,也不是買賣,這是戰爭,這是仇恨,就算你願意當溥儀,我還不願意當革命黨呢。”
元順帝聽到這一句,當即血脈一涼,顫聲嘶啞著嗓子問道:“這麼說,你非要殺我不可?”
齊御風端起水杯,舉到他的面前,點頭道:“不錯。”
兩人舉起杯子,喝下了最後一口咖啡。
元順帝知道齊御風武功通神,天下沒幾人能擋得住,這等武功之人,今日兩人只在咫尺之間,齊御風若說要殺他,他便非死不可。
齊御風喝過,對著元順帝說道:“不過看在咱們頗有緣分的份上,我許你一個堂堂正正的死法,三月之後,我帶大軍前來攻打大都,要做溥儀還是崇禎,你自己選罷。”
說罷他人影一閃,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元順帝嘆息一聲,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自己雙腿麻木,卻怎麼也站不起來,遠遠處幾名太監眼見元順帝獨自坐在這裡,急忙跑了過來,揉腿的揉腿,捶背的捶背,好半天,才把元順帝攙扶了起來。
一名太監手疾,攙扶著元順帝的右臂,張口問道:“皇上,這反賊魔頭今日入了我等的手掌之中,怎麼不派那個大個兒跟他對打一場,他倆誰輸誰贏,還未必呢吧?”
元順帝搖了搖頭,說道:“那大個兒武功初成,功力未穩,如今需要多給他些時日,自己將自己琢磨明白了,才好派上用場,如果就這樣讓他出去,若是稀裡糊塗的死了,豈不是可惜。”
那太監陪笑道:“皇上當真好心腸,做奴婢的有你這樣的皇上,真不知有多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