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知道,那男子本來不是油嘴滑舌的人,可不知道為什麼當時話就不少,他說著看著女子樣子就像是那等江湖女俠,只不過用刀還是用劍不好說,但即便是不用兵器,氣質也不會差。這樣一番話,讓那女子十分高興,當即便決定和這個一看就不是多厲害的年輕人一起遊歷江湖去,男子倒也沒有拒絕,只是笑著說他可沒有什麼銀兩,誰知道這女子一拍其實並不大的胸脯,豪氣干雲的說了句我有。
好似這有錢,說話都是很硬氣的。
兩人便開始結伴而行,後來年輕男子問及那女子為何不佩刀不佩劍,女子才一臉不屑的說她早已經有一柄厲害的很的好劍,只是暫時在旁人哪裡,要等她成了這真正的女俠之後才能給她,她既然是有了這麼一柄劍了,哪裡還需要什麼其餘的佩劍,因此這遊歷江湖,就不用帶劍了嘛。年輕男子點點頭,也沒說什麼,畢竟這天底下的人誰還沒點秘密。後來混熟之後,他便知道那女子的名字叫做李夏至,名字倒是不難聽,仔細琢磨還真覺得有些味道,而等李夏至問起他的名字的時候,他才平靜的說了三個字。
柳登科。
的確,是不太出名的柳登科。
李夏至這個假的女俠倒也是不知道柳登科是誰,可等與他走過一段路程之後,發現隔三差五便有人來和他比劍,再加上這路遇客棧酒樓一類的,總會碰到幾個說書先生,李夏至就算是再傻,聽過那說書先生嘴裡唸叨過的柳登科之後也該知道自己眼前這位年輕負劍男子,就該是那位年輕一輩中的劍道佼佼者柳登科了。
只不過就算是知道了這個年輕人的身份,李夏至對於柳登科也沒有想一般的江湖武夫那樣對他有些不一樣的態度,照樣是該吃便吃,一點不客氣。
等到那一日在雪中斷崖看著柳登科觀雪半日便踏入第五境之後,她才忽然有些感傷,你不知道旁人有多厲害時,總歸不會有這麼直觀的感受。
兩人的漫無目的閒走,說是遊歷也一點不錯,來到靖南州之後,柳登科便不急著到處走了,就在一處小村子後山結廬而居,李夏至雖然嘴上唸叨著要多走走,可看著柳登科不為所動,硬是花了小半個月搭建了一所不大的茅廬,她也就放棄了這個念頭,跟著柳登科住下。
等到冬雪消融,春暖花開,草長鶯飛之後,原本時不時還要在後山練劍的柳登科也不練劍了,反倒是開始站在田坎上看著那些村民插秧,一站便是一天,從不喊累,已經習慣了有柳登科在身旁的李夏至也不願意一個人繼續遊歷,因此就算是無聊,她也願意等著柳登科重新啟程的一天。
兩人在村子裡待久了,便人人都以為這是一對夫婦了,只是對於柳登科的觀察插秧之舉,只當是這個年輕人腦子有些問題,而那女子則是不管不顧,應當是有些失望,最後懶得再管了吧。因此這村子有不少人都有些可憐那李夏至,覺得她是個苦命孩子,只不過從未有人在他們面前說過這一類的話。
柳登科總算是在某日清晨起床之後沒有去村裡,而是從屋裡端了一個竹凳站在屋外,一個人怔怔出神。
“我知道這是你的劍道。”
李夏至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柳登科身旁,也搬了一個小木凳坐在他身旁,看著柳登科,說了這樣一句話。
柳登科沒急著張口,於是李夏至便又說道:“我之前跟你說,我遇到過葉如晦,不是吹牛,那個時候我還是一個山賊的女兒,他上山與我待了很久,他和你一樣,都不是怎麼像一個用劍的大俠,他連給雞拔毛這些事都做,真是一點都不像說書先生口中那位葉如晦。”
柳登科輕聲道:“葉先生現如今是大楚劍林魁首,天下有數的大宗師,他的劍道自然算不上是錯,只不過柳登科的劍道便不一定,也許錯了,還錯的很離譜,也許沒錯,誰都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