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跪在蒲團上,平淡至極的說道:“莊叔應該知道,這苑家家主並非是南望去爭的,而是老祖宗賞下來的。”
他用了賞字,讓苑莊有些愕然,不過苑莊也是什麼都沒說。
苑南望轉頭看著苑莊這位前任家主,認真說道:“南望的確想做這個苑家家主,可南望不敢去搶不敢去動什麼心思,可現如今既然老祖宗賞下來了,要是誰還想從南望這裡把這位置搶回去,南望也絕對不會放手的。”
苑莊看向那靈位,呵呵一笑。
苑南望頓了頓,輕聲道:“莊叔,你知道南望想要什麼,南望剛剛成為這家主,不敢也不願意打動干戈,所以現如今南望只想要莊叔一句話,求莊叔給我個安心。”
苑莊這才轉過頭好好打量了一番這苑南望,他嘆了口氣,“其實你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老祖宗對於苑家的意義,不過不懂便不懂吧,反正你這個家主不過是老祖宗找的棋子罷了,之後苑家靠不了你,也靠不了我,反倒是要靠一個被認為是苑家恥辱的人,真是有些讓人覺得難為情啊。”
“南望,你也不用再提防莊叔,既然是老祖宗的意思,那就算是老祖宗已經歸西,我苑莊也不會違揹他的意思,你放心大膽按照老祖宗的佈置去做便是,只是就算是這一次所謀劃的事情已經不小,你也得時時刻刻想著苑家才是,至於能不能成,想來老祖宗早有打算,你就算是做得不好,也不用太過自責就是。”
苑南望神色如常。
苑莊沉聲道:“老祖宗既然是神龍年間便出仕的名臣,那麼不管是眼光還是佈局都要優於你我,你萬萬不可自作聰明,毀了老祖宗的謀劃。”
苑南望緩緩點頭,然後若有所思的問道:“那莊叔說的那位苑家要靠的人會是誰?”
苑莊苦笑著搖頭,要他說出那個人的名字,還真是比登天還難。
苑南望也很明智的不再去問,只是看著老祖宗的那塊靈位,怔怔出神。
苑莊感嘆道:“老祖宗這輩子,好似真是做了許多大事,只不過好似都太容易了,順風順水,用老祖宗私下說的話,就是很無趣,只不過到了最後,他能碰到高深這麼個對手,倒是很不容易,最後那些時日,老祖宗精氣神不如之前,可其實我知道,他還在和高深較勁,這種處於廟堂高處的鬥智鬥勇,真是很費思量,你苑南望不該去想這些,只該想著前路,想著你自己該走的路,至於之後走得到多遠,是你的福氣,不必多說多看。”
苑南望點頭,只不過臉上還是有些傷感。
苑莊嘆了口氣,“你這份功力,其實在我面前,都當不上城府深沉四個字。”
這一次苑南望是真的怔怔出神了。
——
白難出慶州,只帶著趙非野一個人而已,只不過帶著他與不帶著他其實相差不大,這個年輕人在見識了前些時日那場慶州內的動亂之後第一次清楚的知道自家侯爺要做些什麼,只不過就算是知道,趙非野也沒有什麼要說的,雖說作為一名楚人,看到侯爺這麼行事,心底肯定有些其他想法,但作為侯爺府邸之中的家奴,趙非野還硬生生是把這想法都給磨滅了。
侯爺說什麼,他趙非野就做什麼,極其簡單的一件事,說不上對錯。
不過這些天趙非野很高興,因為侯爺出了慶州之後,開始傳授他武學了。
雖然這讓從未練過武的趙非野感覺很苦,甚至有好幾次都因為體力不支昏死過去,可他一點都不覺得這練武會不值得。
他在府上待了這麼些年,可是一次都沒有看見侯爺是傳授過誰武功的。
最重要的一點其實是,他發現侯爺出陵安之後話變得都要多些了,這出了慶州之後,他甚至閒下來還喜歡與趙非野聊上幾句之前他在軍中的故事。
有許多東西,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