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裡卻有一法門可演諸天之陣,乃是以一座座天地為禁,層層如環而扣,盤轉相回,從而造就一個困籠。
假設他在神意之中一氣開闢出數座界天,並照此而布,那再用在鬥戰之中,作用提升的可就不是一點半點了。
此刻他只在神意之中常駐一座界天,可若勉強一下,三四座也是可以的,關鍵是隨著他道法理解日深,駕馭元氣也越是順手,這個數目其實還可以繼續增加,要是朝此方向努力,卻未必不能做到。
可慮的是,距離布須天解禁時日已然沒有多少,要是無法趕在此之前完成,說不定只是白費苦功。
他在深思一番之後,最終還是下定決心照此施為。
先天妖魔手中有至寶,而他們這裡克敵制勝的手段卻就沒有多少,要是再不設法自助之,那豈能指望贏下此戰?便是再難,又怎比得過生死之險,人道之危?
雖有了決定,可他不會胡亂施為,在做之前,先是做了一次推演,心下有了計較,這才按步而行。
許久之後,他神意之中就又開闢出一處天地,隨後小心迴護,一旦有所不妥,他便會及時撤手,找尋出來問題之後,再做繼續。
時日就在他閉關之中不斷流逝而過。
忽一日,他自覺心頭一震,好似去脫了什麼枷鎖,便從那定中出來。
試著一察,發現以往轉動元氣之時,終歸難以自如,不但有滯澀,而且稍稍用力,便會攪動起諸天靈機,也就是能放不能收。而如今不說已到如意隨心的地步,卻也是順暢無比,仿若那棋盤之子,意往何處使,就可搬挪往何處去,頓時知道,自己當已是步入那第二階段之中。
真陽修士到這個層次元氣不會有任何長進,但初步降伏了自身元氣之後,也自有好處,原本如厚裹衣而行,便有一身通天之能,施展出來,總與自身所願有所偏差,而今卻是脫去沉痾,可謂神無拘束,意去自由。
要說到底多久才能到得此般地步,這其實並無定數。有些願意慢慢熬磨,有些則是無有多久便就可以做到。
從記載玉簡來看,他也不算用時最短的,有一位前輩大能只是在成就真陽當日,便立刻降伏了周身元氣,就引起了許多同輩誇讚,故此也被書錄下來。
不過每一人因為元氣深淺,乃至所修道法不同,所能做到的事也自不同。
張衍元氣之雄厚在成就那一天,就達到前無古人的境地,即便是換了那一位來,也無可能做到將之立時降伏。而且那等時候,這位有諸多同輩可以交流借鑑,他只自己一人,全靠自身摸索,是以也無法這般單純比較的。
只要未曾到得那傳言之中的第三層次中,那麼真陽修士彼此之間,本質上也沒有太過明顯的差別,只要元氣不是相距甚遠,那爭鬥起來,更多就是看各人手段了。
他正身自元氣之海上站立起來,霎時間,一股龐大氣機掃遍諸天,但卻沒有干擾到任何一個生靈。
此時此刻,心中升起一起明悟,今朝有此成就,當是部宿得名之時了。
他抬眼而望,眼前閃過種種過去之影,心下忖道:“我一身功法,得託自那周師兄傳我的‘五方五行太玄真光’,傳聞此時自上古太玄門而來,雖之後經我反覆推演,已絕非原來模樣,那若說源頭,卻與其脫不了干係,故當取一字為‘玄’!”
“我此身投拜溟滄門下,習得諸般神通妙法,後得享祖師所留機緣,煉化周還元玉,方才得以踏破天關,成就真陽,如此,當取一字為‘淵’!”
“我治下部宿,便當用‘玄淵’之名,是為玄淵部宿!”
這部宿之稱名,既是天成,又是自為,因他所行順合自然,契合天地,是以兩者其實並無分別。
他稍稍一算,從閉關之日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