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定毅自入這方天地之後,還從未與這些大族血裔弟子動過手,此刻見其過來勢頭,再結合覃氏記載,大致自有一番推斷,哪怕不用化龍之變,當也能應付。
可惜為了不暴露自己,攜在身旁的法器不能用,要不然祭了出來,立刻可以結束眼前鬥戰,現在只能憑藉自身法力了。
他把法力一運,一道金火玄光已然旋轉著飛騰而起,向著對方迎頭裹去。
藍鱗男子忽然感覺不妥,這道光華竟是帶給他一種極為強烈的威脅感,他有意躲閃,但是衝勢一旦起來,就無法輕易改變了,只得起雙臂將頭顱一抱,隨後肉翅之上閃過一道藍芒,將上半身護住,就合身撞了進去。
那玄光上來將他一卷,再如金虹般一折一饒,便就收了回去,這刻再觀此人,就見其只剩下上半身還在,但雙臂雙翼都是被消磨的千瘡百孔,而自腰腹以下已然不見了蹤影,因身上帶著衝勢不竭,轟隆一聲撞在了屋舍廢墟之中,激起大片雜物煙塵。
韓定毅一望,此人雖遭重創,失了鬥戰之力,但斷去的肢體竟然在蠕動著生長,速度不怎麼快,但若不去管,說不定倚仗什麼秘載能夠恢復過來,故是他一點也不手軟,身上玄光再是一變,正欲結果此人,忽覺左側一陣洶湧狂壓過來,知是另一人出手了。
他身形不動,玄光一分為二,一股如屏障一般護在身側,另一股則轟擊上去,一聲大響,地面一陣震動,頓將那無力再動的藍鱗男子衝磨成了一團爛肉。
另一人一見不妙,頓時身形淡淡,最後消隱下去,完全沒入大氣之中。
韓定毅豈能放過此人,此時他仗著門規,可以光明正大將之擊殺,事後也能說得過去,要是對方回去來一個顛倒黑白,那就很是被動了,唯有將手尾料理乾淨才是最妥當。
正在此時,他忽覺有一股異樣力量籠罩下來,頓時好像身若千鈞,心中頓知另有人在旁出手,他根本不去看,一激龍血,身軀頓時化作一團煙氣,便就解了這層束縛,再一起意,霎時身裹玄光,只是一閃,就追到了那人身後不遠,同時口中氣光一吐,一道金光射去,只聽得一聲慘叫,那人如水煙一般身形再次變作原來模樣,只是後背前胸被貫穿出了一個大洞。
其人顯然沒有方才那藍鱗男子生長肢體的能耐,踉蹌了幾步,轉頭看了他一眼,就扶著一面牆壁軟軟倒了下去。
韓定毅這時才轉頭往上看去,見一名黑袍男子立在一頭紙鳶之上,其手持一根大杖,上面串有十二個拳頭大的燈籠,在空中飄飛不已,此刻用陰冷眼神看著他。
他心下一凜,從對方的衣飾之上能夠看出,這應該就是這裡安守,不過從此人神情之中不難推斷出來,其便不是韋氏中人也一定有所關聯,聯想到對方定下三日之期,他不禁猜測,說不定此一位就那兩人安插上的自己人。
黑袍男子這時看著他道:“宗門之中居然敢妄殺同門,不將你拿下,還有何人會守規矩!”
韓定毅心下明白,這是給他扣上罪名,可現在兩人都被他殺死,想要往他身上潑髒水可沒那麼容易了。
黑袍男子方才這句話只是為自己出手找個藉口,當即搖晃長杖,似要做什麼舉動。
韓定毅沒心情與他相鬥,安守權利較大,這等人物一旦現身,按規矩自己只能束手就擒,可對方明顯有偏幫那兩人之意,他怎麼可能把自己性命交託出去?但與之相鬥也不妥當,就算贏了,事後韋氏也一定會拿這一點做文章,當即心意一轉,身化煙霧,隨風飄去。
黑袍男子一怔,怒道:“大膽!”
實際上他本可以招呼其他安守一起出手,只是他現在想著遮掩此事,再把自己摘脫出去,所以不想讓其餘人發現真相,故是沒有這麼做,一踩紙鳶,急追上來。
但他卻是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