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衍微笑道:“這等事,唯有道心彌堅之輩,才可視如不見,聽若未聞,對你輩而言,提早知曉了,不是好事,只會痴纏其中,越陷越深。”
說到這裡,他往海上看了一會兒,言道:“此妖快要敗了,貧道尚有事,就先回閣中了。”
三人連忙揖禮相送,待迴轉身,忽見得雲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幢廬舍,陸道人眉毛不禁皺起。
在這天中海上行走,遠景開闊,視界廣大,縱然雙方遠隔數百里,可也不難相互望見。
那廬舍初時還有所遮掩,後來發現並未有人來管得他們,也不再躲躲藏藏了,最近這一月中,因為途中撞得不少雷雲風潮,於是跟隨得愈發緊了。
金子康目光敵視地望著那處,道:“叔父,又是這二人,他們定是覬覦祖師寶貝,莫非就這麼讓他們跟著?不如去告知張真人,讓他出手對付!”
陸道人搖頭言道:“張真人道行精深,豈會不知?他方才離去,分明是故意為之,不想攙和此事,且由得他們去吧,不知關竅,便是隨了過來,也未必能入得東萊洲。”
第二百九十二章 東萊顯世三禁關
張衍撇下宣照宮三人,轉去塔閣中後,海中那場爭鬥也是很快見了勝負。
那鳥魚生雖也算得上是天生異種,但終究不是雙蛟對手,開始仗著兇悍之性,還能鬥個旗鼓相當,但愈到後來,愈是虛弱疲憊,便就生了退卻之心。
其一個抖身,晃動風水,將雙蛟逼開少許,而後張開雙鰭,威嚇似的嘶嘯幾聲,就一矮身,往水中退去。
雙蛟之前遊走纏鬥,就是為了耗去它血氣精力,如今計謀得逞,當然不會輕易將之放過,不過他們也知狗急跳牆,是以還不打算立時下得狠手。
其中一條蛟龍大叫道:“兄弟,這個大傢伙足夠我等吃上數日,先放他逃竄一陣,路上再放些血,到時候再下手,就可省卻許多氣力。”
另一條把尾一擺,卻是不同意,道:“可惜方才已是放了不少血,若是再放,那可就少喝得幾碗血湯了,早知這大傢伙如此不中用,方才就一鼓作氣拿下了。”
先前那蛟龍恨鐵不成鋼地罵道:“不爭氣的東西,真人放我等一月,以我們兄弟的本事,還怕找尋不到吃食麼?快些於我下去,莫讓它溜走。”
雙蛟吵吵嚷嚷,就往竄入海中追去。
大約過去一個時辰,就見海面上有大團鮮血瀰漫開來,再聞轟地一聲,兩條蛟龍四爪扣拿著那兇物屍首,破水而出,而後就大模大樣在半空中撕扯分食起來。
這般景象,著實令在外看熱鬧的宣照宮三人心驚不已。
金子康喃喃道:“好在我宮中附近不曾出了這等蛟龍,不然真不知如何抵擋。”
陸道人呵呵一笑,拍了拍他肩膀,道:“這兩位蛟道友本事可不止於此,不過侄兒你也小瞧了我宣照宮,我和宮主那是受限資質,有許多上乘功法無法修至高深境地,但便是如此,只憑眼下手段也足以安護住宗門了。”
金子康忽然問道:“叔父,不知比起張真人身後宗門,孰強孰弱?”
陸道人一皺眉,感覺為難。
宣照宮萬年下來早已暮氣沉沉,之所以能延續下去,無非是倚仗了門內嫡脈強勢,支脈無力反超其上,最為重要的是,宗門僻居海外,周圍從無大敵。
而從張衍聽聞身後宗門在東華洲也是一方巨派,那是能從諸派之中脫穎而出,立足世間的,哪是自家可比。
方才那些言語只為提升二人心氣,眼下卻不好睜眼說瞎話,於是迴避了過去,撫須言道:“我山門一脈為上古玄門正傳,神通功法自問不弱當世任何宗流。”
隨後他又話頭一轉,道:“現在與你們說這些也是無用,日後等你等功行到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