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軒沉聲道:“我溟滄派不能直接動手,但是相助二人也是不難,李岫彌此刻被糾纏在南海之上,我可用三十六崆嶽助其一助,將令其自那處脫身出來。”
齊雲天頷首道:“甚好,稍候霍師弟便去做此事。”
張衍笑道:“吳汝揚此次當是有備而來,不過陶道友二位似也不是全無提防,不過既然齊師兄問起,我以為可把那二人喚了出來,送其去往海上,若當真有變,可出手相援,卻不信這位回陽峰主能敵五位同輩圍攻。”
霍軒想了一想,道:“這二人若顯露人前,當更增諸派忌憚,是否有礙山門大計?”
齊雲天一擺手,斷然道:“無妨,彼輩若有膽量,早便奮起一爭,便生忌憚又如何?張師弟,此事可由你安排,如生變故,自有我來承擔。”
張衍道了聲好,實則這是為保穩妥之策,在他看來,到了最後,卻也未必會用得上。
東海之上,三人法相雖撞在了一處,但果如張衍先前所料,誰也未曾佔得上風。
因發現如此下去不過是在消耗本元精氣,誰人也不想如此,故彼此又是分了開來。
吳汝揚是因為自己已將近油盡燈枯,怕後力難繼,而陶、米二人則是不願與他這將死之人死拼。
不過這一番碰撞下來,雙方對彼此實力已是瞭然,趁著各自退開的這短短時候,皆是在盤算克敵之術。
吳汝揚雖言語中似不把二人放眼裡,但心下卻是慎重異常,也知自家到了東海這裡,幾乎是無有任何後援,故並未想過一見面就能解決二人。
“方才法力比拼,我雖有所留手,但這兩人當也未有出盡全力,如此看來,我縱能壓過去一頭,卻也不曾勝得太多,力不能伏,那便以變化勝他。”
他袖袍一展,一道霜華照空,往兩人所在之處籠罩過來,此氣一展,根本不容二人有絲毫轉挪閃避的餘地。
陶真人神色肅然,他上次與吳汝揚一斗,明白其修煉的乃是玉霄派四氣之一的《內元御衡章》。此法之中能煉得三氣,各有妙用,這飛來之氣,乃是“離氣”,若是抵禦不得法,只要一被其沾身,立刻就會失了神志,任由對方宰割。
他看了幾眼,傳音道:“米道友,此術你可以刀氣破之,至於那守禦之事,自可由陶某代勞。”
兩人與一人鬥法,只要配合得當,雙方法力不是差距過大,所佔優勢不是一星半點,但前提是彼此信任。
如牧守山那般,彼此就是一人,自然能發揮到極處,陶、米二人這百多年來數次聯手與人相鬥,可以說已然有了幾分默契。
他這一開口,米真人也未有任何遲疑,當即兩指駢起,揚手就是兩道陰陽刀芒斬空而去,只是還未到得天中,兩道赤紅光華自法相之中射來,直奔刀氣而來。
陶真人看得明白,這紅光為那“判氣”,若是正中刀氣,則可將之消弭,故而這時伸手一點,法相之中,立有百餘道氣光照出,如玉龍飛天,一道道衝至那紅芒之上,頓將之不斷化解,到了數里之內,已漸微弱,再無任何威勢可言。
而那刀氣無有阻攔,霎時就至天中,就將那一層蓋天霜氣撕裂開來。
吳汝揚見法氣被破,面上卻絲毫不動,哂道:“一人主攻,一人主守,以為如此就可制我麼?今日邊讓你二人見識一番,何謂‘神法臻玄’,‘念通如意’。”
言畢,他法力一轉,天上霜氣飛快彌合,只是一二呼吸,竟又回得先前模樣。
米真人也是神色一變,這變化之快,簡直匪夷所思,眼見這厚厚白氣自天緩緩壓下,立時再是凝聚刀芒,揮手斬去。
吳汝揚故技重施,仍是發得兩道紅芒來殺刀氣。
陶真人一皺眉,這次卻是不再用上回手段,而是兩頭仙鶴精魄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