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衍心下微動,他有種感覺,洵嶽真人或許在未曾來到餘寰諸天前就與此位打過交道了,故他未再多問。只方才未曾注意,此刻細細品味,卻發現這大曾玉露要是用在修煉水屬玄功的修士身上,當是效用更佳,看來此物如同青碧宮那等補納元氣的外藥一樣,也是用以輔佐修煉的。
而且不止如此,因為此物入得法身之後,是隨煉隨化,用去多少便多出多少,是以還可用在鬥戰之中,這不奇怪,紫清大藥也可起得這等作用,敖勺在這等時候拿了出來,恐怕用意也是在此。
他心下略覺可惜,先前接觸過的澹波、汨澤等派說來算是詢嶽真人傳下的道統,但沒有發現這般好物,不然到設法交換了回去,也能壯大宗門實力。
待場中諸人把玉露品罷,便有一個個臂纏披帛,綵帶繞身的婢女模樣自上方飛下,將那些玉盞撤下,又換了上蓮花碗,裡面盛放的乃是一粒粒龍眼大小的丹丸,紅白相間,晶瑩瑞澤,水潤飽滿,只是擺在那裡,就透顯出陣陣奇香,端的十分誘人。
彭長老有些吃驚,道:“這些莫非就是準備用在灑珠宴上的朱果白丹?”
敖勺笑道:“正是此物,這些只是中丹,上丹不到宴開之時,丹火未熟,取了出來也是無用。”
彭長老笑道:“敖府主這裡好物果然是多,彭某早該來你這處多多拜訪的。”
餘寰諸天三大盛會乃是各天天主在背後推動,青碧宮從來不希望看到諸天相連緊密,雖無法阻止,但卻對此表現得十分冷漠,故從無有門人前去,他以往只是聽聞過這些珍奇,還從來沒有見到過。
張衍對此物也是有所聽聞,外間傳言,其乃是由一枚龍珠精丹為母丹孕煉而成,至於真實情形如何,龍府不言,誰也不知。據說此丹分上中下三等,品過之人,有極大可能得獲一門神通,越是上丹,則機緣越大,似那上品,一次大宴只得十餘枚,可遇而不可求。
於他們這等斬去過去未來身的大修士之人,一二門神通無關大局,且靠外力獲來,終歸不如自己參悟來得純粹紮實。但對於低輩修士來說,多得一門神通就等若多一門保命手段,是以最早來灑珠宴之人,幾乎都是衝著此丹而來的。
他心意一動,就見兩道一白一赤兩道光華自盤中飛起,化入身軀之中。
待把法力轉了下來,他便看到了其中玄妙,此丹之中暗含九道印籙,可演出諸多變化,一如修士腹中,就會撬動其自身識念,與之合而共鳴,如此便得了一門神通,那這時還非是其自家所有,唯待修士熟悉之後,經過數十上百載,把丹力化去,那自然而然便就融會貫通了。
他對那所謂神通並不感興趣,倒是這印籙十分有意思,這裡面蘊藏的法門很是值得探究,敖勺能拿了出來,顯然也不怕他們得了去。
邵聞朝與彭長老同樣,兩人都是與他一般,取了兩枚服下後,便對案上那些滿碗珍丹不再多看一看,顯也知道多取無用。
敖勺這時一揮手,在旁那些侍婢一個個欠身退了下去。他道:“我方才已用龍府寶物遮掩去了天機,不會有人察覺到這裡之事,只夜長夢多,諸位,該需早早下得決斷了。”
他對邵聞朝望去一眼,後者立時會意,開口言道:“在謀事之前,卻需先得議定一事,我等究竟是先助張上真奪回玄石,還是先對付彭長老口中所言那另一派之人。”
彭長老考慮了一下,站起身來,對著張衍一揖,沉聲道:“張道友,恕彭某坦言,我若先清掃了門庭,獲得主事之權,那麼當能拿出更多助力,若是張道友那邊先動手,玄石被取,誰也難知到時會生出什麼事來。”
張衍笑了笑,道:“貧道既然答應諸位,兩邊輕重自是分得清楚,貧道也是也為,當先把青碧宮之事處置了為好。”
他並非說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