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九洲各派便與之不同了,功法傳承無一有缺,舉目所見,皆是可一同問道長生的道友。
似溟滄、少清、冥泉等派,就是凡蛻之後的修行功法亦有傳承,真正少的,只是修行外藥罷了。
可以想見,東荒國那兩位大祭公要是不走,下來就是人道之國一統四疆,繼而八方蔓延,鎮伏此界山海洲陸了。
再往後去,極可能就是此界修行之人越來越多,再出得如三位大祭公這般人物也不是不可能,但他們這一走,卻是生生將人道上升運勢截斷了。
此等事就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山海界中不知有多少妖魔精怪都在拼殺爭存,如今東荒諸國困守一地,時時面臨覆亡窘境,就是那時種下的前因。
只是那兩位大祭公怕也因此得了自己的機緣,此中得失,又無人能說得明白。
張衍感嘆過後,又道:“照你所言,你天鬼部是萬年前奉令擒殺天外修士,莫非到了如今,那處還有人到此麼?”
煉寂道:“頭上千數載中,總有一些修士零零散散敗落到此間,後來便漸漸不見了,但是那諭令卻每隔千年便要落下一回,似是那裡爭鬥未絕,而這數千年中,有不少天外之勢到來,族中也難以分辨清楚哪些是那處來人,後來乾脆不問情由,只要自稱修士之人,都是設法殺了,免得有漏網之魚,反正也不會有人來為他們出頭。”
張衍清楚,山海界天地關門不固,天外若是有修士漂游到此,十分容易就能入得此間,要似九洲那般堅牢,除了修至凡蛻境的修士,根本無人可以闖入。他笑了笑,道:“如此看來,你等也是做著將我等一併掃除的打算了。”
煉寂嚇得臉色蒼白,道:“上真,那是族中的決定,與小人無關啊。”
張衍看他一眼,道:“這麼說來,你所用的法寶,也是從這些修士手中得來了?”
煉寂道:“小人因此次出行,族中給了幾件用來防身,本以為能與上真對抗,未想到是自不量力。”
張衍笑道:“未必是這般,這些法寶本為修士所用,你等修行氣血之法,未能將寶物威能施展出來。”
煉寂附和道:“對對,族老也曾說過這般言語。”
張衍問道:“既有寶物在手,你族中莫非一個修行此道之人也無有麼?”
煉寂回想了一下,道:“好似此前未曾得過完整功法,只有一些粗淺的煉氣之術,並不為人所看重,故未曾去想過,況且那些修士俱都是人身,我天鬼部乃是精怪,轉去修煉,反而更是不妥,許多族老也是反對。”
張衍點了點頭,他能夠理解這般想法,按照記載來說,山海界妖魔異類很多都有祖脈源流,對於其等後輩來說,修煉氣血之力,返回祖身,乃是最為穩妥的修行之道,那又何必去轉修什麼氣道。
也正是這等緣故,這遍佈山海界的靈機愈加濃盛,反過來使得生誕出來的妖魔異類更是興旺,不過如此對九州各派來說反是好事,無人再與他們來爭搶靈機。
張衍略一思索,問道:“聞你來此時,還有使者之身?”
煉寂急急言道:“瞞不過上真,可小人也是奉上命而來,身不由己。”
張衍一笑,道:“各為其主,我倒無有責怪你的意思,不過你既有這重身份,我放你回去,也是說得過去了。”
煉寂眼睛瞪大,“上真要放小人回去?”
隨即似想到什麼,臉色一白,他算得上是個聰明人,立刻領悟了這裡面的意思,只是猶豫一下,就伏身道:“上真讓小人做什麼,小人便什麼。”
他已是知道,眼前這些不知從何而的修士,完全不是以前自己對付的那些人可比。
天鬼部實力也是勢大,但他身為族中貴戚,十分清楚族內情形,這數千年來因內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