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鶴,這便是那禁制機樞所在,只要控制了這裡,那整座法筏自就歸他掌握了。
走上前去,伸手一按,把法力往裡灌入,不多時,整個大法筏都是發出輕輕震動,並有道道亮光虹芒閃爍顯出,而一個個禁制大陣也先後運轉起來,少時,就見上石柱之上有一金勺飛出,而後對著一個方向直直指去。
他抬眼一瞧,暗道:“看來憑此物就能去往亦童界了,倒是可以試著往那裡一行。”
這與他之前的計劃並不衝突,因是去往力道根果之地不在於你身在何地,只在你能否準確感應到那處,就算當中去往別處界空,也無有任何關係。
若是在此之前他能找到那亦童界,卻也不介意順路走上一回,便不入到界中,也可擲下兩界儀晷,待日後玉有暇再來探訪。
如今九洲正四處尋覓天外界域,本來角華界那裡不算差,只可惜此界不但成了昀殊界下界,如今又被天外邪怪盯上,無法報以太大期望,此前路過那處界空,靈機又是不足,也是容身所在,要是這裡當真合適,倒也不失為一條退路。
有了這番考量,他並沒有多少猶豫,一催摩空法舟,跟著那勺柄所指方向行走。
這勺柄乃是凌空懸浮,故其並非只指一面,有時上擺,有時下移,有時更會左右兜轉,甚至古怪顫動,轉挪之間毫無規律可言。
張衍卻是一臉淡然,運功駕馭法舟,穩穩跟著。
他知原來法舟上之人定有一套法訣用以跟隨此勺,自己若是費些功夫也能推演出來,不過他法力不知高過此輩多少,能觀物入微,透辨本來,自不必再去做此事了。
大約行有百來日後,那勺柄卻是始終指向一處,不再有那等劇烈變動了。
如無意外,應是到了地界了。
他起意一察,果然發現一處界空所在,然而他卻並沒有立刻下去,這數月中,身上魔性愈發高漲,顯是快要尋到根果所在之地了。
此刻若下去,即便分身前往,也至少要三年五載,難說那時有什麼變故,是以想了下來,決定暫且不往,於是拿過一座兩界儀晷與一座通天晷,起法力送出法舟,並將之往那界空投了下去。
做得此事後,他不再多看,就駕馭摩空法舟飛馳轉走。
如此又行走有一年,這日那擺在案上一座兩界儀晷居然微微震動起來。
張衍目光微微一閃,他看得出來這並非是門內傳信,反而像是從那亦童界中傳來的。
這樣看來,應是有人找到了此物,不過看對面遲遲無法激起靈光顯化,應是法力不高,他心下一轉念,起指一彈,一道法力打入這法器之內,霎時上面就蕩起一道光華。
過有一會兒,裡間露出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眉目倒也長的清秀,臉上有強裝出來的鎮定,只是雙目之中有些茫然,顯然看不見靈光之內具體情形,只能依稀辨別出來似有人影,其人猶豫了一下,一咬牙,深深一拜,帶著顫聲道:“拜見前輩。”
張衍微微一笑,道:“你是如何找到此物的?”
這年輕人聽得他語氣溫和,心下稍微鎮定了些,便道:“晚輩也是一時巧合。”
下來他將詳細經過一說,原來他姓華名英翎,本是一個修道門派的弟子,平日用功也算刻苦,可因資質低劣,遲遲無法突破境關,經常受同門欺凌嘲笑,這一次也運氣不好,門內一名師兄發現了一處險惡秘境,因想去其中採一株異花討好一位美貌師姐,便抓了他過來試路。
雖他極不情願,可對方乃是門中一位長老子侄,若不答應恐怕宗派都待不下去,在其逼迫之下只得前往,結果卻遇到一頭妖物,被逼無奈鑽入一處深溝之內藏身,好巧不巧撿到了兩界儀晷。因這法器外觀看去絕非凡物,故是他試著擺弄了一下,卻不想激起了其上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