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僉造這時問道:“可知對手是誰麼?”
墨獨起手對座上一禮,道:“那求援信乃是倉促寄出,是以語焉不詳,而且郎先國中也不曾有任何痕跡留下,所過之處,只是一片廢墟,舉國之人都是不知所蹤,好似被擄掠而去了,不但如此,連那兩個依附郎先國的異人部落同樣被滅亡了。”
在座之人都是面色凝肅,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看來是遭遇到前所未有的強敵了。
莒於琢磨道:“敵自南而來,於以為,這很可能是南羅百洲所為。”
墨獨卻不贊同,他道:“南羅百洲的確有此實力,能如此輕易滅去一國,那所來妖聖,至少在二十位之上,但諸位莫要忘記,百洲中也有我諸國眼線,這般大動作,怎麼可能一點訊息也未曾漏出?獨以為,兇徒可能另有其人。”
原在一拍桌案,惱道:“既然不是這般妖魔,又會是誰呢?”
莒於捋須道:“不管是何人,其人打破了我百國南大門,若不退去,那定是深入了我雲原腹地了,卻不知此刻往何處去了。”
眾人也是思索起來。
這時有一名書官上得殿來,將一封硃色卷束雙手高舉過頭,大聲言道:“辛國遇襲,來書求救。”
眾人心頭一沉,原來是去了辛國。
公僉造等將那書官將卷束送了上來,帶著一絲沉重將之翻開,然而看了下來,他卻是神色一振,道:“諸位,辛國尚在,敵方已是接連攻打了兩日,至今仍被大陣阻在外間。”
専餘國大宮師絳覺吃驚道:“郎先國擋不住,辛國國力單薄,國中又無大玄士坐鎮,又怎能擋得住?”
在座許多人也覺不解。
原在想了想,遲疑道:“這……會否是辛國選擇了靈機化陣之故。”
眾人一想,神情頓時變得複雜起來。
當初九洲修士來東荒建立禁陣之時,給了諸國兩個選擇,那催動大陣之力,可為氣血,亦也可為靈機,二者只可選一。
氣血可由玄士推動,靈機則由大陣從天地之中收取,且至少需十餘名略懂陣道的修士時時看顧。
幾乎絕大多數諸侯國都是毫不猶豫選了氣血之力,這是因為他們本身精通此道,大陣合閉可由自己說了算,而且說不定還能藉此窺看到大陣奧秘。
這等選擇實則無可厚非,關乎一國安危之物,總要掌握在自己手中才算放心。
但是辛國本來就沒什麼強橫玄士,而且國中人口稀少,也不怕九洲修士貪圖什麼,很是痛快就決定了以靈機推動大陣,並把那十名修士待為上賓,沒想到卻這個選擇,今日卻是救了舉國民眾。
扶項國大玄士藤巒嘆道:“難怪入了雲原之後未曾有任何動靜傳來,原來這三日之中,其被牽制在了辛國城下。”
墨獨抬首問道:“公月祭,書信上可曾言明敵方身份?”
公僉造神色凝重道:“是天鬼。”
“天鬼?”
所有心頭都是狠狠一跳,西空絕域天鬼部族勢力強盛無比,哪怕是當年東荒神國獨霸東荒,大祭公公拓尚還在時,也只能對其保持守勢,相比而言,他們寧願對上的是南羅百洲。
墨獨沉吟道:“天鬼與九洲修士爭鬥數十載,聽聞始終處於下風,此次看來,很可能是想從我東荒百國這處尋求突破之機。”
眾人臉色都有些不好看,這很顯然是天鬼部族啃不動九洲各派,所以轉而找較弱的一方下手。
莒於問道:“不知天鬼此次來了多少大聖?”
公僉造沉聲道:“只從書信上來看,僅露面攻打宮城的,就不下於三十名,或許隱藏起來的還有更多。”
眾人更是皺眉,天鬼部來了這許多大聖,難怪敢如此猖狂,連後路都是不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