炅蟄考慮片刻,很快就拿出了主意,道:“把宮庫之中的血藥拿了出來,分發下去,燧兼長老,你帶著族人上前看守,若感不止,就由熾長老率族人接了上去。”
“熾長老下來,本王族人再上,如此輪替,只要有血藥充足,便不難堅持,只要幾位祖聖擊退來敵,便可捱過此關。”
燧兼青因氣血影響,等若失了大部分實力,心下也是大為不安,而聽了這番安排,不由略覺放心,血藥萬年以來積攢無數,哪怕如此不計數目的消耗,也能堅持個一年半載。
炅蟄安排下去後,仔細想了想,覺得那郭道人想必知曉這其中緣由,找來一個心腹侍從,吩咐道:“你去問一問郭真君,這到底如何了。”
那侍從擔憂道:“郭真君會說麼?”
炅蟄冷靜道:“若他不想違背昔日言諾,便一定會說得。”
那侍從很快回轉過來,因有玄術重壓,又無法動用氣血,只走了這麼一個來回,卻是氣喘吁吁,他言道:“郭真君說了,他知曉是如何一回事,但他也無法破解,不過任何術法神通都無法維持長遠,王上只要耐心等候,說不定能熬了過去。”
炅蟄聽罷,不覺若有所思。
就在這時,天中忽有烏風颳來,他本為在意,但那風勢卻是猛烈無比,轟隆一聲,殿前那些擺放著的銅獅鐵象竟是被吹捲了起來,撞在了宮牆之上。
與此同時,驚穹山外竟有峰巒轟隆倒塌下來。
他神色微微一變,立時喝道:“速明內城族人遷入宮城之中躲避!”
謁天宮城乃是天鬼起舉族之力修築而成的,堅厚異常,縱然外間狂風呼嘯,卻也無法破入進來,城內族人可以躲避,但驚穹上原上億萬天鬼族人卻無法如此好運了。
因受“頂上青天”之制,幾乎都是被壓倒在了地上,絲毫動彈不得,但被這狂風一卷,許多氣血之力不足之人立被捲去天中,只瞬息間便被撕裂了身軀,隨後與狂風亂石攪和在了一處。
那些天鬼大聖為穩住身形,不得不動用氣血,但這不過是飲鴆止渴,過去不久,其等也被逼著想出了一個辦法,相互攙扶,抓拿臂膀,如此眾人合力,卻也漸漸穩住了。
可此時不但是天鬼族人受得玄術壓制,諸多附從驚穹山的妖魔大聖也同樣是受此影響。
懈青衣半跪在地,咬牙切齒地看著上方。
自從寒玉海州逃出來後,他先是投靠心蝶部,但是後來見此部與九洲修士結為友盟,怕自己敗露了身份,無奈之下,只好前往西空絕域投奔天鬼部族。
可以有選擇的話,他絕不會到此處來。此是因為天鬼部族等級森嚴,似他這等外來妖魔投靠,只能算是最為下等的部民,哪怕是妖聖,也無有例外,甚至隨意一個上部族民,都可呵斥於他。
好在他神通不俗,總是值得一用。
本以為已是背靠大樹,再也無擔驚受怕,可是他哪裡九洲修士竟會征伐西空絕域,此是此刻,他非是天鬼族人的弊端便顯現出來了,分不到任何血藥不說,更無人來理會與他,只能一個人苦苦支撐。
待那狂風終於減弱些許時,卻又有磅礴大雨降落下來。
那些雨滴韌而有力,純凝無匹,落在平原之下,霎時砸出一個個深坑,甚至原野之上許多宮城也是在這等轟擊下變得千瘡百孔。
炅蟄坐在王座之上,目光冷靜無比,他已是幾次駁回了下面長老起用世鑑塔遮護族眾的請求,在他看來,只要王城之中上九部子民保全下來,哪怕大原之上的下部族人盡皆死去,也是值得的。
孟真人在上方御動玄術,他知曉此間所在要作為少清派山門所在,是以並不準備做得太過,此時天鬼已是會是被削弱至極處,便稍稍撤回了一些力道,對嬰春秋打個稽首,道:“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