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季楓道:“許是如此吧。”他拿起杯子,又品了一口,嘆道:“有些苦了。”
貝向童呵一笑,也是小飲了一口,道:“先苦後甜,餘韻悠長,這是一杯好茶。”
數日之後,公氏二人收穫了一紙法契,上面言說,按照此前約定,兩人已然可以離去,但若留在此地,為玉壺小界安危計,卻與供奉出更多元氣,甚至有需要時,還要協助饒季楓及他門下弟子煉造法寶。
公肖道:“饒季楓這是趕我等走,定是背後有人使手段在促使他如此做,原本我打算待敵鬆懈才趁機離去,此刻看來是不可為了。”
公常道:“莫非不可以再等下去麼?”
公肖道:“不可再候了,要是此契不籤,那麼饒季楓就可光明正大的出言驅趕,可要是簽了,就要從我二人身上汲取大量元氣,不用百載,我等就會元氣大傷,那反抗的力量都會白白失去,那時只能令人宰割了。”
公常琢磨道:“那麼只有離去一途了?若被逼著這般走,那也不見得能有什麼好下場。”
公肖道:“還有辦法,饒季楓看來並不願意拿我等如何,否則不必弄這些手段,我等可以與他打個商量,說不定契言,在百載之內便走,相信他也是會答應的。”
公常摸了摸下巴,道:“百載之內,也就是說在這段時日尋機而走麼?”
公肖道:“不錯,需得做好準備了,待時機一至,我等便走。”
饒季楓很快得知了公氏二人要求,平心而論,這條件並不過分,他考慮了一下,覺得百年之內這個條件尚可接受,便就答應了下來,並將此事遣人告知了貝向童。
貝向童在得知之後,淡笑道:“不過垂死掙扎。”
公氏兩人百年來不能修行,只能被人抽取元氣,實力不見得倒退多少,可身上法器都被收繳了,饒季楓也不是純粹的信守言諾而不知變通之人,他也擔心二人會否記恨在心,日後會來尋仇,那便顯得是他愚蠢了,故是所有物事都不準備還給他們,這麼一來,兩人戰力遠遠不如先前,幾乎連全盛時的一半也沒有。
而貝向童卻是不同,為了對付兩個同輩,百年來準備得極其充分,當年玉梁教流傳下來的東西,除了被九洲取去的一部分,餘下都是到了他這裡,可以說兩個人就是持得拿手法寶,他也一樣有信心拿下。
在耐性等了有十來載後,界中忽然有兩道光氣機消失不見,他抬頭往一個地方看去,目露冷嘲之色。
公氏兩兄弟暗中出了小壺界後,並沒有分開走,放在以往可以這樣,可現在實力大減,這只是給人分頭擊破的機會。
出去有半月後,忽然見一道清光飛來,攔阻在兩人路上,而後一名道人從裡走了出來,打個稽首道:“兩位道友,如此匆忙,這是裡要到哪裡去?”
公常眼神一厲,他一轉法力,身上氣血盈溢,整個人看去幾如一輪赤日向著前方衝去陣禁,連虛空好似都化作一片血色,並傳言道:“老肖,照先前說得做,我來阻住他,別忘了為我報仇便可。”
說話之間,他就已然衝了上去,顯得十分果斷。
公肖也未猶豫,這時稍稍遲滯都有可能錯過時機,立刻就引動身上氣機,同時祭動根果,要試圖撞開兩界關門,破界飛去。
貝向童卻是一派篤定,他籌劃了這麼許久,兩人所有反應都在考慮之中了,絕不會出現什麼疏漏,先是祭出一件護身法寶,隨後一甩袖,自裡飛了出來一座陣圖,於剎那間來至公肖上方,而原本將要洞開的兩界門關霎時又穩住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 血幕落散紫陽消
貝向童始終最為留意的,就是如何防止公氏二人不顧一切破去他界,而這陣圖便是給兩人準備的,這是當年孔贏為掃平界內帝君所煉,但最後都未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