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看之下,心中卻是覺得有些麻煩了,他當初答應樸魚子,自己將這法訣教會這名尋來的弟子才可離去,可這分明是一篇開脈法門,要練至完滿,還需要尋找玉液華池,而在這茫茫外海之上,他到哪裡去找?
看來只有暫時將這少女待在身邊了。
他將這玉簡隨手丟給那少女,道:“我知你想離去,那也簡單,這上面的法門乃是玄門十大派補天閣的心法,你若是練至入門,我便可放你離去。”
那少女小心接了那玉簡過來,她見張衍雖然神情平淡,但語聲中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她也不知什麼玄門十派,只知道眼下不能違逆了這人,而且聽聞練會了這門法訣就可以走,“哦”了一聲,乖乖翻看了起來。
她看了幾眼之後,按照簡中心法運轉元真,還不出一炷香的時間,那綠簡突然微微顫動,自動躍起往她眉心中一飛,無數更為深奧的法門從心頭留堂而過,並生出一道暖流,引導著她的全身氣息隨之遊走,漸漸便忘卻了周遭一切,心神完全沉浸了進去。
張衍在一旁看了幾眼之後,便不去管她了,又將那隻船胚拿出來繼續祭煉,好早日去往外海。
大約過了兩個時辰,天色漸漸黯淡下來,他突然睜開眼睛,向滿天繁星的夜空看去。
只見一道藍色長虹帶著隆隆聲響,破空而至,再往他面前一落,出來一名白髮黑眉的老者,他冷哼了一聲,臉色陰沉看著張衍,道:“想來就是這位道友擄了我門中弟子吧?”
張衍長身而起,甩了甩衣袖,坦然承認道:“正是。”
老者看了一眼在不遠處打坐的那少女,霜眉一皺,道:“道友意欲何為?”
張衍笑了笑,道:“你門下這位女弟子被一位前輩高人看中,想收去做了徒弟,我也不過欠了他人情,不得不還,又怕你門中不肯放人,是以只得魯莽了。”
老者眼中有厲芒閃現,盯著他的面龐問道:“不知道友出身何門?”
張衍拱了拱手,沉聲道:“在下溟滄弟子。”
老者先是一怔,再是臉上現出恍然之色,連連冷笑道:“我說怎麼無故擄人,原來是要找崇越真觀的麻煩,既如此,又何必找什麼藉口?不過這外海之上,可不是東華洲,道友可要掂量清楚了。”
張衍說什麼被前輩高人看中,這老者又哪裡肯信,這顧楚兒資質分明沒有多高,說容貌也只是中上,對方一個溟滄派弟子,擄了她又有何用?分明是找藉口上門尋釁。
不過以玄門十派向來與崇越真觀不對付,每年弟子到了東海之上都會有所衝突,甚至大打出手。在這外海向來是以武力為尊,若是你本事了得,誰來管你做什麼事情,說道理在這裡是行不通的,因此張衍做出這事他倒也不覺得太過奇怪,只是感到對方不過一個玄光弟子,卻是有些不自量力了。
張衍微微一笑,道:“據傳你崇越真觀中近年來也出了幾名俊傑之士,我在門中也久有耳聞,今日既到了這東海之上,我倒也想會上一會。”
第三十四章 離元陰陽飛刀
聽張衍這麼一說,這老者哈哈大笑起來,道:“好生狂妄的小輩,在這外海之上,我崇越真觀便是十八妖王也不敢是隨意招惹,還想會我門中俊傑?你先過了老夫這一關才說吧。”
他眼現精光,凝視著張衍,道:“我北宮浩與你都是玄光修士,今日讓我先來會一會你,看看溟滄派弟子到底有什麼不同。”
張衍聽了這話,他面上神色不動,然而祖竅中的劍丸竟有一絲興奮之意傳來,隱隱作勢欲出,與往日大有不同。
北宮浩大笑一聲,抬手一揮,腳底升起一道藍色玄光將他卷在空中,這道玄光仿如疾水驚瀑,發出轟轟聲奔浪聲響,聲勢極為不凡。
他居高臨下,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