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夫人微微一嘆,柔軀依偎上去,執住其手,輕聲道:“夫君莫要擔憂,若論本事,巽兒也不輸那容君重,妾身看來看去,還是我鍾臺贏面居大。”
喬掌門默默點首,他反握趙夫人柔荑,用力捏了一捏,這才放開。
兩人靜靜在舟上待了一會兒,趙夫人仰臉言道:“夫君,妾身這幾日修煉秘法,卻是有些倦了,便先去安歇了。”
喬掌門近日為應付龍柱鬥法,整日都在閉關潛修,並未在趙夫人房中安睡,聞得後者也是苦練一門神通,便溫聲道:“夫人莫要太辛苦才是。”
趙夫人柔媚一笑,萬福一禮,便自告退下去。
她回至車內,看了看身後,見無人跟來,便沿階而下,片刻到了一處丹室前。
揮退前面掌燈婢女,又瞧了眼左右,動作極快地掀簾入內,隨後起禁法封了門戶。
定了定神後,水袖一抖,裡間飛出一顆明珠,在室中盤旋一圈之後,裡間又有一道煙霧飛出,浮現出一具嫋嫋婷婷的身影來。
待煙霧散開,才見是一名明眸善睞的少女,玉肌冰骨,朱唇一點,其姿容之美,便是趙夫人與此女一比,也是黯然失色。
尤其是此女明美目晶亮,澄澈乾淨,有一股天真純善之色,讓人見之便生好感。
趙夫人見此女之貌,微微有些失神,隨後試探道:“可是羅娘子?”
那少女斂衽為禮,用甜美語聲道:“正是小女子。”
趙夫人深吸了口氣,眼前這女子雖只化丹修為,可其身份非同小可,故不敢有絲毫小看,溫言和語說道:“羅娘子,妾身想問,若是允諾貴部條件,當真能助我鍾臺渡此難關麼?”
那少女道:“趙夫人,小女子只是負責傳話,不知夫人與那幾位大侄兒說了些什麼,小女子只能言,若是先前早已說定之事,我部必不至反悔。”
趙夫人看了看她,見她眼中一派認真之色,不像故意拿捏,不由點了點首,又在原處思忖起來。
那日羅東川前來,就是聲言可助鍾臺對付軒嶽,只要事後在東勝洲中劃出一處來允蟒部落腳便可,非但如此,還能助鍾臺結成盟友,共抗南方三派。
她當時就有心動,可她與喬掌門幾百年夫妻,知其不到山窮水盡,是萬萬不會答應這條件的,可也不想就此斷了這條線,商議之後,蟒部遣了此女過來,言若有了主意,可以隨時知會。
她方才是關心則亂,此刻卻是漸漸鎮定下來,她躊躇了一會兒,歉然道:“羅娘子,對不住了,容妾身再好好想想。”
那少女脾氣甚好,甜美一笑,道:“無事,夫人何時想好了,再喚小女子就是。”
趙夫人拿手中明珠一晃,少女又化作一縷煙霧,投入珠中去了。
與喬掌門夫婦車駕相隔數里之遠,有一艘龍首七翼大舟,此為杜時巽座駕,此刻張衍亦是同坐此舟之上。
杜時巽看去興致極高,指著腳下道:“此舟名為驚時囚牛舟,飛遁迅捷,每過一個時辰,便奏一曲大樂,可擾修士耳目,致其心神不寧,此外還有十二面幡旗,拿了出來,呼吸之間就可佈下一套禁陣,便是多名元嬰修士一同出手,也是衝之不動,我早些問阿父討要了幾次,總是不允,不想今日卻得了。”
座下有一名面如冠玉,眉如筆畫俊美道人,他奉承道:“少掌門有此舟,可是如虎添翼,那容君重哪裡是對手。”
這拍馬之言雖是稍顯拙劣,可杜時巽卻覺得理所當然,當即大笑一聲,道:“說得好,來人,賜一罈保生仙酒給邢道友。”
那道人先是一愕,隨後大喜,連忙起身拜謝不已。
這寶生仙酒可不是尋常俗物,乃是採白象鼎中每日蘊積露水,再輔百種靈藥釀化而出,一年也不過一罈,哪怕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