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見此景,魔宗一方几人頓時大感棘手。
素道人轉首道:“晁道兄,現下該是如何?”
晁嶽不忙回言,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看上方。
他發現這些大巍雲闕前進不快,顯是對方也不願進逼太過,便言道:“不礙事,此輩看來無有決心往裡闖去,想必其把勝望都放在張衍身上了。”
樂蓉娘卻是蹙眉,道:“可我等也同樣被牽制在此,無法舍其離去,楊道友那處莫非不管不顧麼?”
在場之人皆是為難,要是當真放任這些雲闕下去,只要其逼至魔穴深處,再以此為依託,把清靈香一點,那誰也無法阻攔,是以只能盯著不放。
而眼下最為穩妥的方法,便是以真器相破,但對方皆是藏身一處雲闕之中,這分明就是故意聚集一處,好引得他們去攻。
這就使得他們不能不有所顧忌了。
這等法寶在他們手中至多隻能使得一次,而對方有二人是一門大弟子,手中至少也應握有一二件真器,自己這邊先使了出來,下來便無制約對手的手段了。
素道人嘆道:“卻是進退不得了。”
廖老道沉思良久,忽然抬頭道:“老道我有一個法子,或能解此危局,只是卻非正路,說了出來,諸位道友或許不願聽。”
他身旁不遠之處,立著一名綵帶環臂的中年美婦人,此人亦是渾成教長老,她哎了一聲,略帶埋怨道:“廖師兄,這是什麼時候了,你既有法子,便快些說來吧。”
廖老道嘆道:“諸位,我方才特地留意了,張衍三名弟子在左數過來第二駕雲闕上,只要設法破了這一處,設法將其困住,其他人等必會來救,如此……”
說到這裡,他收口不言。
在場之人一聽之下,卻是皆不出聲。
所有人都知他說得不錯,張衍為此次破陣關鍵人物,不提溟滄派修士如何做,只六名玄門三重境士就絕不會眼睜睜看著其弟子被殺,這樣就可把彼等引了出來,朱燭蟲也可再度發威。
只是欺壓小輩非是光彩之舉,他們自矜身份,便是心下贊同,卻也不肯隨便附和。
晁嶽眉頭深皺,平心而論,他對這個主意極是反感,但這卻又不失眼前解化僵局的好手段,他抬目望向廖老道,卻並不言語。
廖老道嘆一聲,道:“此既然這計策是廖某說出,本該由廖某來做此事,只是苦於無有趁手法寶,如之奈何?”
他可是非是楊破玉那等,就是師門相傳,辛苦祭煉數千載的陰華敕瀾圖也是斷了晉升之途。
樂蓉娘沉默一會兒,出聲道:“廖道友,我這件‘卑散紗’借你一使。”
言罷,她作勢欲送。
廖老道卻是後退幾步,連連擺手,苦笑道:“道友莫要說笑了,貴派真器,廖某如何能夠駕馭?”
真器哪個不是一身脾氣,給本門後輩弟子去使已是不情不願,送到別派修士手中,若是惹起動怒,將他當場殺了,卻也無地說理。
樂蓉娘卻是不為所動,手腕一抖,就有一道白光飛出。
廖老道頓時大駭,手忙腳亂捧住了,然而卻發現想象之中的情形卻未出現,不由一怔,詫異道:“此是……”
樂蓉娘淡聲道:“廖道友放心去使,這法寶真靈之前已是殘損,並不排斥他人來使,雖不及那等神氣俱全的真器,但威力亦是不弱,破開雲闕該是足夠。”
聽得此語,眾人不由都是多看了幾眼,有幾人卻是露出欽羨之色。
真靈殘損,那是有人藉此成就洞天不成,才致如此。
不過這等真器,有些時候倒是晚輩弟子的機緣。
蓋因為裡間真靈這時已如一張白紙,只要覺得與你性情合契,就可能主動來投。